独属于法国人的浪漫——浅评《追忆似水年华》
法国人就像是浪漫的代名词,他们的浪漫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这种浪漫是源自人类最美妙的情感,而普鲁斯特写的巴黎,写的十九世纪,离我们也并没有数千公里和一百年那么远。诚然我们的生活方式也许千差万别,而人本身的性格和情感却共通。斯万在奥黛特身上看到了波提切利的画中人,普鲁斯特的友人在似水年华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书中人的身形难免映照到现实中。
“追忆似水年华”还有个名字“找回过去的时间”。“追忆”有蓦然回首的感觉,而“找回”显得朴实;“似水年华”相比“过去的时间”,多了“似水”,而“年华”也隐含美好意,“过去的时间”比较中性。而普鲁斯特应是喜欢记忆里的时光的,“无论用哪一种笔法来描绘当年所见的情景,我都无法把失去多年的感触在记忆的版画中重现。感触使我们端详一件事物不仅把它当做观赏的对象,而且相信它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没有一幅记忆的版画能独立地保全我内心生活的某一完整的部分,如同我忆及从贡布雷教堂后面的街上所见到的钟楼的种种景象,那样完整地保留着当年的心境”。“唯一真实的乐园是人们失去的乐园。”有人说“追忆似水年华”的翻译太中文,不如“寻找过去的时间”,我反而觉得似水年华非常法国,也许是距离的美,像一首长长的钢琴曲的曲名也还是很诗意的。
生活千姿百态,细节繁复多样的不仅仅是普鲁斯特的世界。世界不只一个,它成千上万,地球上存在无数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职业和迥异的人,有万千小说、动漫和电影,这些世界一样精彩,但精彩程度取决于我们如何观察和描述,虽说没有无数个普鲁斯特,也大可以参考一下那些美轮美奂的纪录片。如果我们用陈词滥调去描述,生活当然也陈腐不堪。不如用学着用新的眼光看看,从忽略的东西开始。
深藏潜意识中的爱——简析《广岛之恋》
《广岛之恋》首先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但它所要诉说的并不是那个处在当下之躯体缠绵中的情与欲,而是存在于女主人公遥远记忆中的“伤痕初恋”,是在那种巨大伤痛向骨髓深入的过程中幸存下来的微量甜蜜于特殊环境下得以滋长与归复时所表现的对于回忆本身替代式的兴奋与快感。但是,由于少女的初恋最后转变成长时间难以忍受的悲痛和折磨,因而要重温往日的激越感觉,就必须冲破血色记忆的覆盖,于是回忆和诉说便成了现实爱情的一个部分,并且在表面上处于首要的位置。而日本男子对她而言,只是德国情人的一个替代和幻影,是她得以获得回忆出口的一个触发器。因为这个日本人可以真实触摸与感知的躯体唤醒了遥远的记忆,女人才能够把自己正真的迷恋——她现在所表达的、14年都未曾拥有的激情,或者说纽贝尔之恋夭折后残留的爱——全部献给他。当然,她本人或许并不了解,而阿伦.雷乃也没有给我们集中的论述,所有的线索只能在那凌乱、交错、跳跃的画面和声音中寻找。
雷乃采用了模糊时空,将回忆和现实情境反复对切的手法将女人的情感压抑释放再压抑,女人对于事情的叙述是混乱的,所有她讲述的事情都是打乱以后又重新编织起来的。她的情感强烈,情绪随着回忆的内容而起伏,伤感、抑郁、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被觉察的神秘和激越。在小酒馆的背景音乐中,在那虚幻而又真实的画面浮现中,她已经分不清现时和历时、分不清少女和演员、分不清纽贝尔和广岛,更分不清德国士兵和本人男人。她曾多次以“你”的指称代替了“他”:“我想念你,不过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爱你爱得发疯了”、“我的生命在继续着。在这里,杜拉斯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通过人称代词的衔接技巧将日本男人对于女人的真实意义表达了出来。他是往日情人的代言人,是已逝的灵魂和眼下的肉身相结合的爱的化身,是潜意识里情感精神得以延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