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人间失格》:何亦为生?何亦为死?

陈雅文

往街道上看去,形形色色的人各自走着,有的人往着自己去的地方前进,有的人却顶着空壳漫无目的地走着。活着,也死了,这就是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亦是在人间失去活下去的资格,跟死不同,这样的人生更无意义,更为悲惨,叶藏(主人公)便是这样的一个在人间翻滚挣扎最终变为空壳“死去”的上帝的玩物。

叶藏的童年是他一切的开始。回想一下自己的童年,想必大家也是经常被父母打骂,在父母“乖孩子”“好孩子”的期望与自己的天性下翻滚。然而叶藏的父母似乎是过于太严格,身为政治家中孩子最年幼的他不得不向他的父亲仰头望去,因此年幼的他无形之中学会了顺从,学会了满足他人,委屈自己。对他而言,能满足父母的期望比起自己要想要的玩具好得多。这样的习惯被带去了学校,为了成为一个好孩子,让老师留下好印象,故意考高分,在自己的作文里写下搞笑滑稽的话。这样,他成为了一个“小丑”,表面里乖巧懂事,内心对其他人的内心的情绪恐惧而颤抖着。这样的叶藏是“死去的”,活成了别人所期望的样子,活不出一个真实的叶藏。这里我不禁联想到的是家庭教育,如果一个父母对孩子要求太苛刻,努力想让他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的天性最终会被一步步摧毁。虽说没有死那么严重,但顶着乖孩子的空壳对一个孩子而言想必是沉重而痛苦的吧。然而现在社会这样的情形依旧很多啊,孩子们都在努力成为“乖孩子”,家长们浑然不知。。。。。。

因此,年幼的叶藏有着“成人”一般的思想,去看起了脸色,学起了嘲笑自己,成全他人,因为害怕他人内心的想法。人心真的很脆弱,或许不经意的一个表情,一个扭头,一个语气词,便会对他人造成一天,甚至一周的影响。对于这些脆弱的人而言,活在一个与世无争,只有自己的地方对好不过了,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看人面子,看人心情,任由他人压榨了。我自己也十分害怕别人说“啧”,仿佛那是对自己的蔑视和厌恶。

小丑最怕被别人摘下面具,叶藏也怕被别人拆穿自己虚伪的表演,因此他努力讨好那些说他装的人。不知是他自由的开始,还是噩梦的开始,叶藏尝试了自杀后被人救下,被家里解除了关系。于是叶藏在与家人之外的人的交际之中逐渐发现了外在世界的“美好”。他与那些活着随意逍遥的人走在一起,见识了地下组织,见识了毒品,见识了女妓,找到了自己的依靠,与世俗的观念不同,他并不认为这些东西很肮脏,他觉得他们正是自己内心所缺少的自由强大的象征。就这样,成绩好优异的叶藏逐渐在社会中浑浑噩噩,苟且。最后被自己最亲的人送去了精神病院,无人照顾,他人都认为他有了精神病,但在他心里,他终于获得妥当。

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叶藏死了,但对于他自己而言,他自由了,摆脱了人心的纷争,社会的阴暗,他终于活着了,童年时的顺从委屈使他自己活成了别人的模样,那样才亦是“死去”。

因此何亦为生?活成自己的样子,不顺从,不看人脸色,有自己的主张。何亦为死?不仅仅是从世界上离去,更是活出了他人的样子,委屈自己,成为一个虚伪的小丑。想起自己几天前看的一则短漫,叫带着微笑纸箱的人(微笑抑郁症),那些人无论如何都微笑着,装出一副强大的样子,实际上恨不得找个人嚎啕大哭。他们这么做因为他人过分的期待,自己的身份和名望,以及一个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心,这样的人,最终也只会活成别人的样子,在自己的路上迷失。如果看见身边的人在勉强微笑的话,也请麻烦借他一个小小的肩膀吧。

请活着,活出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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