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6

在家的将近一个月日子一下过去了,我搭着车来到东莞,回想起来和父亲就见过两次面,同一屋檐下,我们也就碰了两次头,没有一句对话。可以用形同陌路这个词来形容吧。 几天前,在家里信号不好。我在家外面的马路上,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打电话,父亲开着摩托车出来,下意识的我想躲避,我就像不愿意被他看见了一样,就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我知道这是从小就存在这样的行为模式,但我现在长大了,将近30岁的人了,要勇敢面对他,敢于看他的眼睛,不管父亲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为什么这么惧怕他,这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就不太好,也许长大了我才发现可能觉察到,这爷爷在外面给他找的媳妇,这个原本是好事,但有时候不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必不受珍惜,怎么可能要求他用爱这个词来对待母亲呢? 他有时让我和母亲对着干,把母亲的衣服分开,和母亲吵架,狠狠地破罐子破摔,这给童年时光的我一种恐怖,恶魔的形象,母亲最后被他用刀坎了脚后跟,终于狠下心离婚而去。 离婚,对一个那时的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母亲离开之后,他发脾气,在家里宣泄不满,骂人的时候,让人觉得恐怖。 我小时候喜欢到邻居家玩,记不清是几岁,应该是上了小学吧,晚上在邻居家看电视,不愿意呆在家,家里突然又想起父亲和家人争吵的声音,声音很恐怖,我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鸟,从邻居家快速起身,往屋后逃窜,就像知道他会过来找人一样,我记得邻居让我不用逃。我想这就是躲避吧。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对父亲从来不抱有一丝好感,这是一种源自内心的排斥,他就像魔鬼和敌人,让人靠不得。

忘记了是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争执,家里的门已经被他锁上,是另外加上了摩托车的锁,我想回家也回不了。于是我窝藏在屋后的稻草堆里,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时候也有类似的经历。这是一种愤怒不满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式会给童年的我留下很深的影响。 有时候我放牛回来,我记得是看见了他在家里,牛还没有来得及被我用绳子捆绑好,他就找过来了,我看见他走来,赶紧撒腿就跑,这种感觉就像耗子见到猫,快速的往隔壁村子逃,逃的越远越好。 上初中,父亲计划家里厨房旁边要建起小屋,用来养猪,我不愿意帮忙,从内心就不愿意,父亲喊了几声,我都不愿意,我躲我的房间里,并用缝纫机把门堵住,他手拿着铁锹,用脚狠狠的踹开我房间的门,扬起铁锹就要打,后面被拦住了,让我觉得很恐怖,这是我感到有阴影的地方。 我的确怀着恨意看待自己的父亲,并且从骨子里感到他一点都不配,很少很少喊过他,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的童年时光都笼罩在这样一种氛围当中,只要他在家,我就不愿意回家,我去邻居家住,在邻居家睡,晚上远远看着家里的灯亮起,就不敢回。这也许是一辈子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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