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苦命的姐

我姐是相亲认识的姐夫,姐夫在银行工作,财校毕业生,当年包分配直接就进了银行,省心省力。认识我姐后,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各方面都还可以,就结婚了。

我姐说不上貌美如花,但瘦瘦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脸庞,加上在保险公司上班收入不错,所以也是很好了,我家除了我在上学,没有其他的负担,在城里也算条件不错的家庭了,而姐夫则还有远在四川的乡下父母和兄妹,所以姐夫也知足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姐夫对我姐都是疼爱不已的,而且新婚夫妇,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情感爆发出来,也是天天开心甜美的,姐夫那时对姐姐粘腻的不行,一刻也不离开眼神,做什么都跟着,做饭也打着下手,趁机摸一把,互相默契的一笑,感情甜蜜,无视我这去蹭饭的姑娘。

我想着夫妻看来都是这样快乐的,也有一丝渴望,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

姐夫父母离得远也不方便经常来打扰,但是兄妹需要钱物什么的也是毫不客气的经常打电话来,姐夫收入也高,姐姐自身工资待遇不错也不在乎姐夫收入,所以姐夫对家里帮衬啥的,姐姐也睁只眼闭只眼,一切都天下太平了。

很快姐姐怀孕生了个儿子,一家三口也亲密无间,小宝简直就是姐夫的翻版,虎头虎脑,煞是可爱。很快小宝上了小学,我也毕业上了班,忙着挥霍青春也忙着加班表现,顾不上经常去看姐姐了。我也进了银行和姐夫在不同机构,我在网点,姐夫在支行,我有时候去送报表啥的会看到姐夫。姐夫这几年更意气风发了,人到中年,也混了一官半职,肚子微微出来了,却更加有味道了,成熟稳重。姐姐很舍得给姐夫花钱,买的衣服都上千了,手表也是托人去香港捎的,好几万块,戴上气质就是不一样了,自信满满,不经意间漏出手表,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我觉得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就会长开了,以前的怯懦都不见了,感觉像一杯酿好的红酒,气味浓度色泽都相宜,恰到好处。我希望自己的良人也会这样款款而来,但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生怕看错了,误了一生。

过年家庭聚会时见到了姐姐,她依然清瘦,穿着一看就是为过年新买的衣服,但是眉宇间一丝哀怨。大家都夸姐夫又升职了,是县行的副行长了,姐姐扬眉笑了,问我对象找的怎么样了,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我也许看错了,姐姐应该是快乐的。

很快一年又过去了,其间姐姐也找过我几次想让我陪她去省城逛逛,买些衣服,我都已工作忙推脱了,我说现在都在网上购物了,谁还去商场买,主要原因是我谈了个恋爱,我恨不得天天和他粘在一起,晚上也聊到凌晨,白天上班也聊,感觉有说不完的话,睡觉都舍不得哪有多余的时间去陪姐姐。

我也上班几年了,很快当上部门的主管了,工作越来越忙,有几次想抽空下班后去看看姐姐,却因为临时的会议和培训而放弃了。

我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传言,说姐夫和新来的年轻同事走的很近,我也见过那个学生,白白净净很像年轻时候的姐姐,看着不像不好的女孩,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想着应该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一种保护欲吧,对她才另眼看待。

很快我也结婚了,姐姐送我一个去巴厘岛新婚旅游的礼物,她还是很疼我的。只是婚礼上热闹人多,我也没有和姐姐说上什么,就是看她更瘦了。

我从巴厘岛兴冲冲的玩完回来,给姐姐带了手工缝制的披肩,到了家里,却看到家里乱成一锅粥,妈妈哭天喊地,姐夫木木站立,爸爸躲在阳台叹息,舅舅小姨在呵斥着姐夫,小宝告诉我说是姐姐在洗澡时突然晕倒,很长时间不出来,他要上厕所憋不住了去敲门才发现,姐姐已经在地上躺了很久了。我们才知道姐姐和姐夫已经分居很久了。夫妻之间的事情,当事人不说,别人谁会猜的到,我没有想到姐姐这么好强,她让我陪着她去买衣服估计也是想努力挽回一下,再挣扎一次。

姐姐就这么去了,我们家人舍不得解剖尸体也就不知道姐姐究竟因为什么病去世的,我们也不想知道了,怎么做姐姐都回不来了,让她平静的去吧,摆脱这种无形的折磨人的生活吧,也许也是一种解脱对于她来说。

我再见到姐夫就当无形,直接过去了,他张开的嘴,挤出的笑容都僵在半空,毕竟没有了姐姐,他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了。

不到一年,小宝有了新妈妈,是个小学教师。我偶尔也会去学校看看小宝,小宝已经上初中了,是大宝了,去了的人不在了,但是活下来的人还要往前走,但是我却总是无法释怀,想起姐姐来心里总是隐隐做痛,却有力也无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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