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关于爷爷的记忆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扫墓祭祖祭奠先人的日子,还记得上小学时学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小时候不知道这是很么意思现在大了明白了。清明节自古到现在一种传承啊。这几天国内正是假日,加上周末总共有四天呢,对我而言 周末,别人休息的时间,就是我要打工的时间。这周末又干了两天,饭店里人很多,尤其是今天,来了不知道多少人了,老板娘赚的喜笑颜开,可苦了我这打工的,从早上点到晚上十点 十二个小时 除了吃饭时间 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下班的时候 从老板娘手里接到两天的工资 144000韩币 是最高兴的时候。回到家 洗澡 冲下一身的油烟味和疲惫。


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其实今天在打工的间隙想到清明节脑海里就有了很多关于我的爷爷的记忆我的爷爷叫杨发生年轻时在北京天安门照过一张照片那时个子很高大到了晚年开始驼背了在老家备份很高人家都叫孩爷。爷爷出生于1924年,2010年去世 享年88岁。在老家算是高寿了吧。

爷爷那个年代真的很穷,以前经常听他给我们讲过去怎么穷,没什么吃的,人都饿死了,一家人往西去逃荒。所以爷爷一辈子节约省吃俭用,在老家叫仔细。不能浪费一点东西,吃饭不能剩下了,不能浪费粮食,在家也不让经常开电视,开电灯,怕浪费电。他的口头禅是:看电视有什么用啊,费电 有浪费电的钱,够打几斤肉吃了。这都是以前穷苦时代留下来的阴影。所以从小教育我们,不能浪费  要节约。还经常说 富不能富三代 穷不能穷三代。


爷爷爱吃肉很爱喝酒,每次吃饭时总要喝上两杯,他不喝啤酒,他说啤酒都是马尿,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果然有着鲜明的印记。喝酒也是不喝瓶装的,要自己去镇上去灌散装酒。爷爷没两三周会让我带着他去镇上灌酒,我骑着三轮车,爷爷坐在车里,拿上白色的塑料壶,一壶大概有三斤左右吧。到了卖酒的店里,由于是老主顾,老板每次都用酒勺挖出一点让爷爷品尝,看喜欢哪一种。爷爷每次都要在店里好久,和老板,和来来往往的人聊天,各种聊,以前的历史打仗的,逃荒的,最后最要聊聊自己的大儿子,多么的出息。


关于爷爷的记忆真的很多,爷爷爷姓杨,我奶奶姓潘,由于杨家将的历史典故,姓杨的是忠臣,姓潘的是奸臣,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差一点没成为夫妻,好笑吧。爷爷很固执的一个人,带有以前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我爷爷三个儿子,没有女儿,我爸是老三,我大伯二伯生的都是女儿,到了我爸这里,生了两个儿子,所以相对于我堂姐们,对我兄弟两个很有望子成龙的期望。对堂姐们很严厉的苛责,对我们也不例外,我由于比较听话,爷爷对我很好,弟弟很调皮,经常挨爷爷的骂,小时候经常追着他满街跑。因为不听话,看电视,不干活,偷懒,赖床,想想爷爷那时候真是对我们负责的人啊,可是由于我们小一点不理解爷爷的心思。


关于爷爷的名言:“勤有功戏无益”。小时候爷爷经常在我们看电视 玩的时候给我们说的话。因为那时流行看戏,我以为戏 就是看戏呢,理解成看戏没好处了。想想可笑。

上了大学,让你大伯给安排工作”。我大伯是三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很聪明,通过当兵走出农村,最后在城市坐上了国企高级管理层。这是爷爷最骄傲的,大伯接爷爷去城市住了几年,大伯很孝顺,对爷爷很好。爷爷常常对我兄弟两个说 好好上学 大学毕业 找你大伯去 给你安排工作,这句话 也和我二伯我爸说过,有事儿找你大哥。我大伯给我讲了这个故事,我大伯那时刚在城里稳定住,我爷爷就让我爸和我二伯去城里找我大伯,让他安排事干,最后 由于各种原因 二伯和我爸 都回来了,还是在农村呆了大半辈子了。


爷爷以前经历的事情很多,所以他经常给我们讲以前的故事,讲真的,爷爷的记忆力真的不是盖的,几十年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蒋介石和冯玉祥中原大战,找火烧到了我们老家附近,仗刚打完,爷爷就和同村的小伙伴,去捡打仗遗留下的弹壳之类的,在一个留下的类似炸药的东西,他的小伙伴好奇心重,就用嘴吹了起来谁知道不一会儿起火,突然爆炸,他的小伙伴脸皮一下子被毁容了。还有日本战争期间,日本在我村附近的朱仙镇,也就是四大名镇之一的朱仙镇,我们离朱仙镇七里地,很近,日本人在镇上设立了一个连队,有站岗放哨的地方,而附近十里八庄每村派一个代表每天去司令部送报告条,报告条就是我这里没有八路军,平安无事。我爷爷说他去送的时候一点不紧张害怕,送完就回去了,但是有人因为害怕,一见日本兵就吓得尿裤子,日本人以为他说谎话,不诚实,就把他扔狗圈,被狗咬。


我们这个地方,解放后,应该是四几年,进行土地改革,需要很多干部,因为我爷爷上过学,文化很高,所以革委会准备找我爷爷去乡里当干部,我奶奶听说了赶紧让我爷爷去亲戚家避难,怕这事不可靠,怕被杀头,当时爷爷如果能当官,以后也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爷爷还说过他在山中,走夜路,遇见狼,那时候天刚蒙蒙亮,路上突然遇见了狼,和爷爷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和狼互相看了一会儿,双方都没有下一部动作,狼就走了。还有爷爷是做木匠的,带着家族的亲戚出去做木匠,走到山西的地界里吧,晚上住店,找了一家,小胡同很窄,进去之后,看见主人杀气腾腾的,有点像坏人,再加上旅店入口很窄,判定这是黑店,于是赶紧一商量,一行人赶紧走,好险,爷爷说差一点命断送哪里了。


还有爷爷做木匠活,出去准备做火车,没有票,已经开动的火车,爷爷扒着火车,大冬天非常冷,手冻得不能行了,快没知觉了,这时候突然有人拉了爷爷一把,爷爷进入了火车,手快冻的不行了,准备用火烤一下,那人说不行,你这样手会马上坏掉,不能这样做,你得把手放入棉袄里,慢慢暖起来才行。就这样度过了一次危险的经历。

爷爷年轻时,受了很多苦难,本来很高大的身躯,慢慢的开始变成驼背了,腰再也直不起来了。从我记事起,爷爷就是一个很矮的老头儿,驼着背,双手放在背后,一步一步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从我上初中住校后,见到爷爷的次数少了,爷爷渐渐老了,变成了满头白发,唯一不变的是每顿饭都要喝酒。饭后都要将以前的老故事。


后来我毕业去了深圳,找工作的时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爷爷不行了,赶紧买票回家,最后还是没能在生前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爷爷享年88岁,去世的时候,丧礼办的很隆重,很风光,爷爷辈分很大,一个村的人几乎都来了。街坊邻居都说 爷爷这一辈不赖。爷爷至今去世有6周年了,六年了 发生了很多事,大伯那一辈慢慢变老了 我们孙子辈孙女辈,很多都成家立业了,家族人慢慢扩大了,每每和家里人 堂姐们聊起以前的往事的时候 总会想起关于爷爷的点点滴滴,音容笑貌总会记在心里。


清明节该去给爷爷扫墓拜祭了。

2017.04.03于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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