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就如当初毫无预兆般的闯入我的生活一样。
他走的悄无声息,不带一丝留恋。透过桌上玻璃杯里已经冷掉的半杯水,我似乎看到几个小时前他喝水的模样。
他皱着眉头,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如果我能看到更清楚一点,就会看到手上因用力过猛而爆起的可怖青筋。
只见他低头沉思良久,忽而抬起头,视线从左往右扫视了一圈,目光无奈又决绝。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电视机旁,那里挂着一个粉色玩偶钥匙扣。
他将杯子轻轻的放在桌上,站起身径直走向了那个粉色的钥匙扣,小心翼翼的将他取下来。
那是某天我嚷嚷着要去玩娃娃机,结果误打误撞夹中了一个钥匙扣,看起来丑萌丑萌的,我笑嘻嘻的扔在他的手上,并要求他挂在他的随身包包上,不能取下。
“你的意思是看到它就像你看到了你呗?”
“你说我丑?”
后来,他实在嫌弃得不行,我批准他取下之后,放在了电视机旁的架子上当个小挂件摆设。
玻璃杯里的水晃悠了下,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我看不见他的脸,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背影,稍显落寞。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并且没有回头的,再关上了门。
同样的,也是很轻很轻。
原来啊,真正要走的人是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