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宣的《卸妆,张爱玲》,写得真好,真实的像是张爱玲本人在自述一样。一个鲜活的旧时代女子仿佛从字里行间走了出来。她的敏感,她的细腻,她身处那个复杂家庭里的挣扎与迷茫,都在文字里透着真切的气息。
卸妆的张爱玲如一弯清月挂在天边。
时局的动荡,生活的困顿使这个傲然的天才女子应接不暇而疲与奔波,但她终究是独立的,骄傲的。她孤独的在远方回忆,回忆她曾经的惊艳于世人,这些都足以证明她不曾浪费时间,匆匆一生,至死她仍遗世而独立。
都说她穷困潦倒,晚景凄凉,可是我不觉得。
她不管是住难民营,还是汽车旅店,包括离开大陆,去往美国,嫁给大她30岁的落魄文人赖雅,她的一生都是在自己的选择中自由自在穿梭着。
有一种孤独,画地为牢,将自己的内心锁死。以至于没有什么事儿可以惊起波澜,冰冷而决绝。张爱玲的晚年,大概和张岱晚年“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只余舟一芥,舟中人一粒”的心境相似。
茫茫天地间,一人独坐湖心,大雪纷飞,人鸟俱绝。
她说:我不能让他们抢了先,我自己的一生,我要自己先定个调,不能让他们乱写一气。所以,她写了自传式小说《小团圆》。
何以名之《小团圆》?她说自己这一生,无头衔、无功名、无房产、无子嗣、无金婚之福,于是,只能名之为小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