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慢慢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小时候。
“哎,你说咱长大了上清华还是上北大呀?”
“上清华吧!”
“为什么呢?”
“因为清华比北大好听呀!”
……
这是你的小时候么?
小时候,带上发卡就可以是美丽的公主,披上被子也可以是高傲的女王。美少女战士,华丽的变身,就可以为我所想。田野里,拉着你的手,奔跑着,就可以到世界的尽头。
小时候,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成为任何人。公主,女王,被呵斥的仆人,被丢弃的小女孩,或者是你小人书里的王子和阿拉丁神灯。你可以演绎任何一个角色,你可以轻松地主导任何一部戏,哪怕戏里戏外,都只有你自己。因为你扮演的不是别人,是命运。
感谢八月长安,带给我一场盛大的回忆,我讶异,却欢喜。
时间是一块奶酪,它也许很甜,但是你享受它的同时也会一点一点的失去。所以你惆怅。
那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你不知道怎样的词汇才能描述出它的姿态,你不知不觉之中被它诱惑,沉沦,陷落。那种感觉,仿佛是暮色中的夕阳,余晖中,有着最本能的无奈。
八月长安说,“惆怅里一半是模仿,一半,是真的伤心。”模仿,大概因为没有找到情绪的缺口,你第一次感受到,却无法认知。于是,你的委屈,你的恼怒,只有面对空气的时候,才能张牙舞爪,肆无忌惮。你,做了自己的英雄。
“小孩子,你懂什么!”
伴着这句话长大的,一定不只我一个。
比如,余周周。
但其实,懵懂之中被敲响的每一记,都将你一点点地往前推,你无法拒绝,所以你只能朝前,朝前,再朝前。你假装你只是大人们口中那个小孩,什么都不懂。然而,你夜里做梦,梦见的都是现实。
没有也许,出了远门的人,再也不会回来;没有无缘无故,平步青云的,未必是自然风。虚无的世界,我是自己的英雄,但离开那个世界,我选择沉默面对所有的一切。
大人眼里的小孩,不可理喻。可是小孩子的眼里的大人,才是最不可理喻的那个。
不是我们不懂,是他们不明白。
成年人的世界,自有成年人的主张。可为什么,小孩子就不可以。
彼时明媚。
你却嚎啕大哭,哭花了脸。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每个女孩子的想象中,可能都有一个林杨。
但是,能遇到余淮,是多么幸运的事。
所以我羡慕耿耿。
那时的耿耿和余淮,都还是我们当年的自己吧。
“我叫余淮,我前面那同学叫耿耿,我们俩这合一块‘耿耿于怀’啊。”
仿佛顺其自然的,
“咱们坐同桌吧。”
“好。”
这也许是我们未曾经历的那一段,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偶尔的想象。
接下来的情节,没有俗套的仿佛顺理成章的少男少女坠入爱河成为早恋的“榜样”,然后以世界不理解我们的猖狂标榜着爱情。
青春里,每个人都曾想要对自己负责,以自己的方式。
不服输的天才少年奋笔疾书,看似漫不经心的态度,却背负着自有的理想;慵懒的少女耿耿,拼命地学习数学依然没有找到方法的小小焦躁与慌张,让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耳边的音乐不停地在唱,
“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她害怕考试过不了。
为什么我的头脑没有他好,
我总是很烦恼。”
少女耿耿有自己的烦恼,可是她没有拒绝关心这个世界。她窥见了天才少年躲在黑暗里的紧张和忐忑,但我希望你一直是那个自信微笑的你。同龄的你我,不需要仰望。一笔一划,那个小小的黑色对号,成为黑色高中的温暖动力。
余淮小爷也有自己大大的理想,可奋笔疾书之下的,不是自私的薄凉。你的叹息,你不敢开口告诉老师“我没听懂”的那一句,没关系,我来讲。“老师,那个证明题我没听懂,麻烦您再推理一遍。”我也许很忙,可是,我想要帮助你。
“命运负责打击,而我负责鼓励。”
当我们拥有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时,我们都变得分外强大。不要那些多余的安慰,你的无措和胆怯,我来体谅。
两个小小的少年,在各自的世界里顽强奋战,专心而专注。
台历上被划掉的一天又一天,提醒着时间的流逝,有一些什么,在空气里悄悄地变化着。
你没有为了我放弃你的理想,我也没有因为喜欢你就放任自己。我们只是在各自的落脚点同时退了一步,在恰到好处的距离里任性着。
你虽然在人群中可以一眼被看到,却没有亮到让我黯然失色;我即使时常埋怨自己没有天赋,却没有心生自卑恼怒自己。
因为还小,也许还小,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分寸地活着,被夸赞时谦虚的嘴角上扬,受挫时逞强的黯然神伤,是我们能展露的最大的矜持。
对,有分寸却不刻意,才是我怀念着的青春啊!
林杨是童话,是可以让每个人恣意想象的笑着的那一句;
盛淮南是结局,是一场遥遥无期的暗恋过后现实于心不忍弥补你的Ending;
只有余淮是青春。
他可以光芒万丈,做你想象中唇红齿白的那个少年;他也会偶尔开个玩笑,如一缕让人唇角上扬的风,拂面而过,满是羞意;他是众望所归的天才学子,背负着清华的理想,负重前行;他也会考场失利,逞强面对周遭的那一刻,你深深感受到他的不易,也就是那一刻,你才觉得他离你,其实是那样那样的近。
青春不是无谓感伤,不是无病呻吟,不是只有你爱我,和,我爱你。八月长安笔下的青春,是大部分人拥有过的青春。她笔下的我们,是最好的我们。没有那些所谓青春片里的张狂和不知所谓,没有那些家财万贯和貌美如花,普通人的青春,才是青春最初的模样。那些极端的美与丑,不是我们涂抹过的年少。
只是最终的余淮,没有成为备受命运之神眷顾的那一个。命运给了他你想不到的安排。因为意外,所以才叫人生。
也因为意外,耿耿于怀了七年之后,耿耿和余淮终于重逢了。
不要质疑为什么情节这样的偶像剧,你不是命运,如何懂得命运没有这样的安排。
很多时候,我们还是要选择相信,人生这一条路,温暖与你我,总是不期而遇。
我抬起头,耳边,是纷纷扰扰的世界。这一章叫做青春的回忆,许我欢喜,许我遐想,许我在多年以后,依旧能温存这一记时光。
“洛枳喜欢盛淮南,没有人知道。
盛淮南爱洛枳,全世界都知道。”
那么,我爱你,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