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边看了很久的云朵。嗯,我在浪费着生命。但我终究可以很平静地,浪费生命。
久久凝视着云,你就能感觉到那一朵朵渺远的,来自天国的气息,会向一个神秘而不可知的远方不断散逸。地上的人们总向着一个地方涌动,但天上的云想去哪里,都随它的意。
人永远不能仰望同一个天空,就像人从来都不能踏进同一条时间的河流。
记得大学时我和老师说着说着话就被星空的云朵吸引了去,便不再理会老师,只看着天空,老师以为天上有什么异物,也一起看,过了很久,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空了,只有在你这样的年纪才会仰望星空。”多年前,我不知那叹息为何;多年后,知晓后的我已不再年轻。喂,十年前的那朵云,这么多的日子就那样偷偷溜走了,你过得还好吗?
长久而又傻气地看着云,是在部队大院的日子。房屋低矮,印象中的童年从来也不用做作业,只有不尽的游戏、笑语和入梦的云朵。于是,我最爱在洗完头后,搬个小板凳,边晒太阳边看云。那太阳暖烘烘的,天上有小兔子,有花朵,有吃不完的棉花糖……孩子的天空里,没有一朵云是忧伤的,她从来不用将任何思绪寄予云朵,她没有祈望,没有悔叹,没有一种与天空不匹配的沉重。
今日,疲惫时,我又看了云。心中没有杂念的观望,让我又想起了很多遗失的美好。先生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看云朵,他不解地问我:“在看啥?”我说:“看云朵啊。” 我想,人活着做的每件事不必都要出于一个目的。
不用必须要奔赴某处,那是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