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余华的《活着》把人生陈述的无比透彻,使我感受到,在面对人生诸多无奈时依然要有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体会完癌症晚期的老姑的痛苦无助,我真的不敢写下这个题目。老姑患乳腺癌多年,一直奔波在化疗治疗的路上,刚完成化疗全部疗程那段时间,老姑的状况好过一段日子,因为有许多治愈的病例,所谓治愈是基本接近正常人的生命状态,可以带癌平安生活多年。因为老姑的乐观性格,我觉得老姑也可以这样。

可是老姑后期持续化疗期间,却发现了癌细胞转移到身体多处。我接过老姑递给我的诊断书,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这些平常的文字码在一起,成为老姑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那时候老姑还可以正常饮食,下地走动,能躺能卧,打下杜冷丁止住疼还时常和我们说笑,说病长在身上了,就要面对,老姑用她的乐观掩饰了她內心的全部痛苦,是为了不给爱她的人增加精神负担。我不相信夜深人静或独处的时候老姑的精神不曾被病痛摧残。

前几日,老姑病情又严重住院了,在离家四百里的市区治疗,转院回来时病情毫无好转,反而愈发严重,用医院的结论说就是无药可医。可我却不愿相信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走向终结了。

老姑依然住院治疗,但多半都是用杜冷了在缓解疼痛。期间我工作忙的回不了家。再去看老姑时,她已经完全剃光了头发,全身浮肿,进行困难,无法躺卧,只能整日整日低头坐着才能呼吸。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以安慰,感觉到人在疾病面前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我心里知道老姑真的时日不多了,可是在生命的最后还要承受多少痛苦呢?我不敢想!

我又想到了余华的《活着》想到琼瑶病重时说不开刀不插管,要留住生命最后的尊严。其实我是赞同的,我甚至觉得安乐死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可是,更多人则愿意独自承受生命之重去体会最后的人情冷暖!从这一点看,活着其实是一种内心感受,是体会生命的一种过程。而我在见过太多生死和病痛后,对生命有了一种更深的认知,活着其实是一场说散就散的悲欢,而我则希望老姑在这场悲欢的最后少一些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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