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完新版小序时想,余秋雨,好像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当时穿着刚晒过的睡衣,布料有些粗粝,但很温柔地滑磨着肌肤,残留的阳光的香气在头顶一小片磁铁LED灯苍白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最后的温暖,外面的天阴阴的,披一件衣服,合上《文化苦旅》。
生命中的一些人,可能初见时如云云大众,日久则渐渐生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温柔对待。
不是说余秋雨也不是说这本书,可能与当时的心境有关,读完小序,莫名就有种这样的感觉。
而对于这本书及这本书的作者,有乍见之欢,也有相处之喜,但毕竟不知后续如何,虽然现在的效果很让我开心,很幸福。
再向下读。
余秋雨挺逗的。
文化苦旅还是最喜欢他的小序,我喜欢那种不正经的正经,但这趟确实太苦了,余秋雨可能也在努力的假装不正经,但是努力过后,留下的只有更深的悲戚。
一路伤痕斑斑,所幸身心犹健。
这是小序里的一句话,却在我耳边响了整本书的时间。
他一路走来,说地理,说历史,说故事,说苦,说喜,说悲,说忧,其实很难的。记得有句说演员的话,大概的意思是,一个演员,最怕也最不容易演的角色,就是自己本身。把自己放在所有人面前,赤裸裸的站在那儿,有人冷眼看你,说你作秀,再或者有人认同你,喜欢你。而一个写书人,大概就是要一直做这种事吧,要么让人看懂,要么让人糊涂。
写书人有点像演员,不是导演,甚至做不了编剧。一生事自有后人著书立说。而真实的自己有时却变得似有似无。可书中哪一个角色都是自己又都不是自己。
我阅历尚浅,读前面只觉哀,后来,行过道士塔,嘴里多了一丝苦味儿,久久不去,愈演愈浓。读到黄州突围那句“文明的脆弱性就在这里,一步之差就会全盘改易。而把文明的代表者逼到这一步之差境地的,则是一群小人。”也确实怒了。再或者如苏东坡,余秋雨说,苏东坡想葬于杭州西湖,汤比因想重生于喀什。也喜欢北极寒夜和远方的海。读远方的海时,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清透这两个字的,他所描述的海,分明是黑的。后面说了几个逝去的人,我更是不了解,有些更是仅通过他才有幸知道那些名字。只是越读越苦,越读越累,我没有过十年的磨难,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磨难都不算经历过,这样的我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可能有点无病而呻的沉重,但还是有点想说一句。前一阵经历了一次校庆。这种时候会想很多,我不讨厌校庆,只是不喜欢里面太多的形式主义,而更可怕的是,我甚至觉得很多的形式主义甚至必不可少。我喜欢周年,喜欢岁月的累积,和与其相伴的累积的韵味。就像文化,余秋雨可能品出了自己的苦,但文化到每个人嘴里,又衍生出了不同的苦,我没走过大江南北,不知道山河湖泊里藏着多少的文化之苦,我只知道眼前这场校庆,有必不可少的安保,有必不可少的校长致辞,有夜以继日的排练,有必须要穿校服带凳子的学生,有鼓掌吹哨的欢呼。
很多东西都必不可少,这是规则,可破也不可破,可破也可不破,破则狼狈,不破不甘。甲方破了狼狈,不敢存了破的心思,不破又不会折腾出什么大风浪,乙方破了也狼狈,不破也不能折腾出什么风浪。前面有很多人,我藏在夜色里,我是游离的懦夫,月色比不过灯光多彩,但一定比灯光照得远。
我不讨厌彩色的光,月光没有灯光绚丽,但一定会照在更多人身上,哪怕是如我一样的懦夫。
还有,校庆在露天的操场上开始,栏杆外面的人,很想进来呢。
其实看书时,看的是余秋雨,想的是自己。想了一些之后,想要说些什么,其实说的,也还是自己。评论他的人很多,我不了解他,也没资格评论他,只是我生来无知,偏好做些拾人牙慧的事,他写了很多文字,有一些不懂,挑了几个懂了几成的,说几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