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最后一丝沉闷还停留在空气中。不过鸟儿心情很好,枝头唱着小曲儿。
薛洋漫步在街上。刚新春的大地被太阳烤得像个蒸笼,阳光让人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
他很不喜欢。
过了个严寒安宁,新酒也辗转成熟。米酒叫卖声迭起。
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瞧见一白衣摊主,不觉勾起嘴角。
走去随意选了个摊位坐下,调笑着叫来一碗米酒。
酒刚沾唇,薛洋峰眉一挑,下一秒碗便重重砸置桌上。摊主慌忙上前,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客官是哪里不满意?”
薛洋起身,右脚踩在木椅上,一拨额前碎发,懒懒道:“啊呀,你家米酒不甜呢。欺负我这老实人,你可说怎么办?”
“欸,不如,砸了吧。”说着,对摊主甜甜一笑,两个酒窝醉人。他猛地把椅子踹翻,倒地竟化作一片木骸。
又朝桌案重重拍下,顿时,那老物从中裂开口子,蜿蜒直下,被劈成直挺挺的两半。
它们扬起一阵尘土,把刚摇出的米酒蒙上一层脏物。
“你……你……”
看到摊主那涨得通红的脸,薛洋忍俊不禁。露出两颗虎牙:“我,我。我先走咯。”
回头看了眼摊主,似是想到什么,挠了挠头。扁着嘴丢下银两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看着好生委屈。
白衣摊主,会记得我吧……
夜黑风高。义城内,义庄里。
“道长,我今天喝米酒了,特别特别甜。我很喜欢。”
“……”
“哦,我还砸了摊。”
“……”
“因为这样,米酒就脏了。干净的东西不属于我,那就弄脏。脏了,就是我的了。”
“……”
“喂!你还起不起来。明天我还去砸摊,如果你现在起来那还赶得上。”
“……”
“你管管我啊!快讲道理啊!”
“……”
“我听着呢!”
“……”
“晓星尘……我求你……”
“……”
我还记得,那时燕栖鹊叫。小瞎子也哑巴,你掌心有糖。
风来,月亮在拉琴,泥土里长月光。我依偎着你,合着夜色入睡。
如今我抱着你,抱着我整个世界的孤独。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