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对葡萄树就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小时候的乡间,到处都是葡萄树,基本上家家院子里都有一两株。到了每年夏天葡萄成熟的季节,院子里面挂满了一串串翠绿的玉珠,煞是惹人喜欢。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是馋嘴的小孩,我的童年没有像现在这般玲琅满目而又夹杂着各种添加剂的零食。于是馋嘴的孩子们便是对树上河里草丛中各种各样植物果子和小鱼小虾类充满了狠狠的欲望。
上树掏鸟蛋,下河里捞鱼,捉黄鳝,摸螃蟹,上果园里面偷水果,便是童年乐此不彼,而又被教育深刻的事情。
像葡萄成熟的季节里,这样的美味我们当然不会错过。别人院子里面的自是无法觊觎,但那个时候的很多果园,为了凸显自己的领地,基本上都会在果园的周围种一圈的葡萄树,即护住了果园避免被人偷,又可以每年收货很多的葡萄,一举两得的事,谁不愿意呢?
每到这样的季节,我们也自是蠢蠢欲动,太阳高照的中午,大人们都午睡的时节,或是太阳落山,天刚开始暗下来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行动时机。约好三五个人一起,悄悄的蹭到地边,留一两个人放哨,余下人佯装在附近玩,瞅好了几串成熟欲滴的葡萄,快速的出手,掐下几串葡萄,然后迅速撤退。
出手干净利落,拖泥带水是绝对不允许的,然后找个背风处几个人也顾不得清洗,就风卷残云般吃的一干二净,再抹一把嘴,一声“好吃”如同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般开心。
团体作案胜在配合,但单个作案的也不少,谁叫那葡萄太诱人,谁叫自个的嘴巴又太馋呢。
次数多了,果农肯定也会起了戒备心里。运气不好的,被抓住了,其实哪个村子里面还能没有几个调皮捣蛋的馋嘴孩子。如果没抓住,可以矢口否认,但若是不慎被果园里的人抓住了,自然是不能轻饶。一般都会将抓到的小孩教训一番,拧着耳朵送回家里,然后给小孩的父母告一状。
父母自然会笑脸相陪,闹的厉害了补偿一点小钱,不厉害了说几句道歉的话,或者当着面将自家的孩子揍一顿,这种情况下往往果园的人还会反过来劝劝“别打了别打了,小孩子就这样,也就几串葡萄,不碍啥”。这时候也不好意思提补偿了,只得悻悻离开。
至于这样的事件,下次还会继续发生,只不过是换了一处果园,或者行动更隐秘一些罢了。
记得那时候,我家地方小,从来没有种过葡萄树,而对邻居却不同,地方大,重要的是家里的果树还多,杏,梨子,苹果,柿子,葡萄,每每看的我垂涎欲滴,怪自己怎么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因为离得近,他们家的果子还真没少吃。
如今,庭院里的果树已经越来越少,超市里面的水果玲琅满目,而我,却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期待。家门口不知何时也长出了一株葡萄树,细细的树杆,却有着顽强生命力,在今年的春末夏至,竟然也结出了几串葡萄。似是弥补我年少时内心的期望。而我的孩子,却已经对它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