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和我 那个山丘
那样地唱着 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快乐 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 都品尝着寂寞
《知足》
那个山丘,那个草地,会出现在梦里,要么就是凭空浮在眼前。过去的日子就那么过去了,白驹过隙般匆匆,匆匆到如今只能回首望望而无法再去体验那年的甜蜜或苦涩。
时光,把流逝的岁月镀金收藏,把我们的当年放在收纳盒里静静安放。有万般不舍,有万般厌恶,回忆就成了回忆,再也无法重新被雕刻,也没有任何可能,让它重来。
那年我们约好在那个初春的山丘上,雨水不多,草地也是干爽的。风出现得恰逢其时,正好纷飞了你的头发,飘扬了你的裙摆,挟走了那些不该有的尴尬。你唱起你最爱的那首轻柔的歌,我轻声附和着,唱着属于我们那年的青涩和懵懂,哼着当时我们沉浸着的快乐与畅意。
你会因为看到我在球场摔倒流血不止而流出眼泪,我会因为知道你没来上课而心不在焉;你会在我生日那天送我一条亲手织了好几个月的蓝色围巾,我会在你演出的时候目不转睛地把你的美全部收到心里。你喜欢把每天的喜怒哀乐记在一本橘黄色的温暖的日记本里,我在日记本的外边总是猜测是不是每一页都有我的名字;你那天在江边散步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也告诉了你,我也喜欢你。
那些是我们的过往,足够的快乐。这些快乐,我都放在了心底,如今我孤身一人,这足够我用来填充我寂寞的生活。
我还记得,看烟花时你从不喜欢拍照,你说烟花美的就是那一瞬,令人爱上的也是他的稍纵即逝,永久记录的只是样本,而没有生命。就像今天的我们,也不愿意在往复那些至今想来仍令人心动的日子。无论怎样费尽心思的保留,也终究抵不过物是人非,还不如把那些岁月就留在过去,好让这这不断被刻画的人生,也能有些许回味。
街角旁的咖啡屋已经变成了一家文具店,原来一起散步的公园里的秋千如今也锈迹斑斑,学校的大门换了一个方向,门口的小贩也都不见了踪影。楼后的那棵大榕树还在,只是少了当年在树下静静安坐的那一对少年少女。
我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归宿,可是你的离开却无法让我就这样随意放弃。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我为你祈祷,为你祝福。有一天你终于不再是我自以为理所应当的她,我却也不想阻止你,因为我想要你幸福,可是当你消失在人海尽头,却发现,笑着哭,真的很痛。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我也知足,曾经与你,那么多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