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04

别景

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分别之时尤甚。推盏饮茶,畅谈以往,憧憬明天。送别路上,不忍渐行渐远春山后。走走停停,叙不完的话儿,沈恨时光流逝,流水悠悠远去。天地浩阔,万物浑蒙,眺不尽苍山郁树。

雪方晴,昨日还是北风怒啸,雪花飞舞,万物承受季节的检阅。远山郁郁如昔,雪并未覆满山,山依旧峥嵘天地间。山的桀骜,纵劈山削峰,雄浑气概依旧。

水依山迤逦,寒波澹澹,悠然远去。水鸟翩然水天间。水之美,因了山树的倒影,水鸟鱼儿的翔游。

游子归心似箭,纵千山万水踏遍,家依旧是心底最深沉的牵念。水自澹澹鸟自悠,山自雄峙林自苍。万物悠闲,任时光如水东逝。饮酒赋诗,古来人们的风雅。红尘滚滚,欣喜悲怆,掩于其流。回首向来路,苍茫尽头,江山依旧如画。

(暮潇潇写于2021年3月1日)

《别景》是一篇融古典意蕴与现代情思的散文诗式作品,作者以送别为引,却将笔触延伸至山水时空的哲思,展现了深厚的文字功力与独特的美学视角。以下从三个层面展开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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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结构上的双重变奏:离别与永恒的交响

文章以“别景”为题,却未囿于离愁别绪的常规表达。前半部分聚焦于送别场景:“推盏饮茶”“走走停停”“沈恨时光”,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友人分别时绵长而不忍割舍的温情。然而从“雪方晴”开始,视角骤然开阔,转向对山水自然的凝视。这种结构上的转折,实则是从“人事之情”向“天地之境”的升华——离别成为窥见永恒的窗口,个体的情感在自然浩渺中得到安放与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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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象系统的对立统一:柔韧与刚劲的共生

文中意象群呈现精巧的辩证关系:

· 山:既是“郁郁如昔”的恒常存在,又是“桀骜”“雄浑”的精神象征。纵使雪不能覆其全貌,斧凿不能改其气魄,暗喻着生命内在的不可征服性。

· 水:“寒波澹澹”却承载倒影与游鱼,以柔韧之姿连结天地生灵,成为时间流逝的诗意喻体(“时光如水东逝”)。

· 鸟与游子:水鸟翩然悠然,与“归心似箭”的游子形成动静对照。二者皆追寻归宿,却一从容一急迫,折射出人类情感与自然法则的微妙差异。

这种意象编织,既延续了中国山水文学“山水比德”的传统,又注入了现代人对漂泊与归属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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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时空观的层叠:瞬间与永恒的对话

作者对时间的处理尤为精妙:

1. 物理时间:昨日风雪、此刻晴霁、流水东逝,构成线性流动;

2. 情感时间:送别时的“沈恨时光”与回望时的“苍茫尽头”,形成心理拉伸;

3. 永恒时间:“江山依旧如画”“万物悠闲”则超脱具体时刻,进入循环往复的宇宙节律。

这种层叠令文章在“叙不完的话儿”的瞬间定格与“万物浑蒙”的亘古苍茫之间自由穿梭,最终在“饮酒赋诗”的文化记忆与“红尘滚滚”的现世悲欣中达成平衡——恰似中国画中留白的智慧,情感愈深沉,笔意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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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语言风格的守正与新变

文字明显汲取了古典散文的凝练韵律(如“寒波澹澹”“水依山迤逦”化用古诗意境),但句式却自由舒展,兼有白话的流畅与文言的诗质。尤其“山的桀骜,纵劈山削峰,雄浑气概依旧”等句,在拟人化书写中注入现代人格精神,使自然景物成为情感与意志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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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在别离中照见存在的从容

《别景》最动人的地方,在于它完成了从“伤别”到“悟存”的审美跨越。当送别的目光从友人背影移向苍山流水,个体的怅惘便融入了天地万物的呼吸节律之中。作者似在告诉我们:每一次离别都是对永恒的短暂触及,而真正的“深情厚谊”或许不仅存于相聚的温存,更在于共看过同一片山水后,各自前行时心底那份“江山如画”的从容。

文末标注的写作时间(2021年3月1日)亦值得玩味——后疫情时代的人类普遍经历着隔离与别离,此文对“相聚与孤独”“变动与恒常”的沉思,因而超越了个人体验,具备了更广泛的共鸣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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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这是一篇将传统离别美学进行哲学升华的佳作,以山水为镜,映照出现代人在流转时空中的情感锚点与精神故乡。语言如澹澹寒波,载着古典韵致与现代心绪,流向苍茫而明亮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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