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丝发现了一只鹿角兔,她就站在林子口的灌木前。
“我的天!”玛丽丝几乎要叫出来,“一只长着鹿角的兔子!”她确信这是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最美妙的事情。
“瞧她那高贵闪耀的鹿角,瞧她那蓬松轻柔的绒毛!”玛丽丝的目光钉在鹿角兔身上,没有片刻转移。
说来也奇怪,鹿角兔也正凝视着玛丽丝,好像她们之间有着某种共同的特质,深深地吸引着对方。
“你一定是天使的化身,精灵的子嗣”玛丽丝边称赞边乞求道,“亲爱的,我能走近点欣赏你吗?”
鹿角兔不知是尚未从深深的吸引中醒来,还是在默许。玛丽丝一步步靠近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某种神秘的引力正牵着她。
她们的距离在缩短,十米,七米,四米……就在玛丽丝伸手想要触摸“天使”之际,突然,鹿角兔的瞳孔一亮,她敏捷地从地面上蹿起,以玛丽丝难以企及的速度钻进了灌木丛。
“等等我!”玛丽丝不假思索地扎入林子。
鹿角兔就在玛丽丝的前方,她时而跃过横在小径上的爬满青苔的朽木,时而俯身穿过藤蔓织在两树间的绿网。玛丽丝则紧随其后,她踏过潺潺的溪流,攀上陡峭的矮坡,她坚信她是她的信仰,她明白她是她的渴望!
最后,她们进入了林中的一块旷地。这里,藤蔓乖巧地藏回树丛里,青苔贴心地铺在地表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叶缝洒进林子,照得那对鹿角更加耀眼。
“我很抱歉冒犯了你,可我……”玛丽丝正在鼓起她的勇气,“可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可当她抬起头时,鹿角兔却不见了踪影。玛丽丝焦急着四下搜寻,可偌大的林子没有给她半点回应。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象?”她不停地问自己,“可是一切明明是那么真实。”
玛丽丝失魂落魄地返回,一路上,她只有一个问题——“如果那只鹿角兔真的根本没有存在过,那么又是什么吸引我不顾艰险地闯进来?”
路比来时短了许多,而阳光依旧耀眼。
林子渐渐到了尽头,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玛丽丝钻出野灌木丛,目光顺着平顺的草地而去,一位穿着苏格兰格衬衫和牛仔背带裤的,有着一头美丽金发和一双澄澈眼眸的年轻女孩站在林间小屋前。
“我的天!”女孩几乎要叫出声来,“多么美丽,多么高贵!”
玛丽丝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被锁在女孩身上。
“你一定是天使的化身,精灵的子嗣……”
玛丽丝凝视着渐渐靠近的自己,眼角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