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小屿在肩上睡着了，初春的夜间还是很冷的，对岸的灯光在渐起的雾气中恍若梦境。脚步不觉慢了下来，迷蒙中仿佛看见当年的少女，她站在绽满晶莹花瓣的腊梅树下，远近明暗的灯火光华映润在她的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笼着一层雪光。是了，那时她抬起来头来，向着自己的方向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那个刹那心里一下就暖融起来。笑容刻在记忆里，什么时候想到，都觉得整个身心会轻盈起来，是了，那棵腊梅就在岸边。此时的小屿搂着我的脖子嗯了一声，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一会儿又沉了下来。

    江雾更加深重，灯火明灭，游人的笑语越来越远，又是一年上元节，人们总归是快乐的吧，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