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是很容易让人多情的。你看,不是那么多人脱单了么?嘻嘻。好吧,脱单的你们,都是人间的四月天。而未脱单的我们,人艰不拆,就当容许我们作人间的五月天吧。
到了一个想安静的阶段,不想说什么,不用太多人陪伴。想起安妮宝贝说的“有时候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安静地体会着存在”——然而,我可做不到呢,我只是暂时累了放弃了思考,在停止前段时间的“庸人自扰”罢了。
这几天总是想起两个星期前回家陪伴堂妹的经历。她正在一个叛逆期,不好劝,而她的叛逆,似乎叛逆得“比较有深度”,嘿嘿——你见过一个六年级的小女孩不爱说话,默默练瑜伽、看文化频道、看官场讽刺类作品吗?当然了,不用太担心,这只是一个阶段。
回家前敏感的我其实有些存疑。她最近格外关注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学会了用我的偶像来吸引我的注意——我总觉得,“投其所好”(非贬义),这不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孩子会做的事情。而回家的那个星期她又不怎么骚扰我了,略显冷淡,令我有些不放心又好奇。
回家后,她没有马上见我,而是在房间里默默看电视。爸爸告诉我她最近思想成熟得可怕。我暗暗好奇又心惊,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却不想理会——最近很容易心累,无力再安慰别人了。
但有些牵绊是难免的——我忍不住去了她的房间看看,我指着她书桌上那张成熟的照片说:“嘿嘿,这谁呀?那么漂亮。”她有些羞赧地叫我别这么打趣。然后呢我还是没能叫她出来,于是只能算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心安吧,默默地灰溜溜地又出来了,嘻嘻。
不过呢,很快她就叫我进去了,翻出了她爸妈的照片开始跟我打趣,我心里真是又苦又甜。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在这个浮躁的季节里。她突然问我:“姐姐,你微信上说的喜欢的一首粤语歌是哪首?”被高冷的小公主翻了牌子,哎呀,我真是欣喜若狂又倍感羞涩,于是卖起了关子:“你猜……待会进房间里再告诉你好不好?”她逞强着翻了个白眼说:“好。下次别老卖关子了。”真是个小精灵。
吃着吃着,她健谈了。拿出手机过来跟我分享点什么,然而婶婶却制止了她,叫她回去吃饭。她只佯装没听到,我微笑提醒她:“好啦我看到了,回去吃饭。”她“嗯”了一声终于放下架子,然而呢还是忍不住“打”了婶婶一拳——啊哦,情况不妙!
婶婶马上就火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打人很大力很疼?!”
其实我可以理解几分这样的感觉——那应该是一种委屈着求安慰的方式吧。看的我心疼,但我仍笑笑不想垮,然而令我欣喜感动的是——她竟然也只是朝我笑笑,没有再跟她目前计较(要知道,她是自尊心那么强的孩子,与奶奶争执都会说“我不会认错,那样我没有尊严”)——此刻,她笑得像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那一瞬间我心很疼,我们在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时刻的”多情却被无情恼“。有时,你是多情的、需要关怀的;但有时,你又是无情的、需要独处的——如若我们得以共情,便是有缘,否则便应该是无缘了吧。
想起高中自己的作文那句话“蜻蜓点水,水荡波旋”——蜻蜓有情地无情,对水是种注定的干扰吧。
吃完饭她叫我多留会,她要做瑜伽给我看,还叫我陪她做。我笑着说“我不会呀,你姐姐笨手笨脚的”(其实我还很感激她,苛求完美的人总难免提高对别人的要求,然而她那天完全没有苛责我,多么善良)。我躺在她旁边,我笑她胖,她也没计较——然而她哪里胖了?那么瘦,却仍对自己不满意,硬要练瑜伽减肥。
她用的瑜伽垫颜色,是我最喜欢也最不敢触碰的紫色——我不想当高冷的小公举,那多么孤独呀。所以那一刻,看着她顽强地在紫色的瑜伽垫上展现更美的自己,悲观情绪在作祟,心很疼很疼。
叔叔叫她去洗瑜伽垫,她叫我一起来。感觉我的妹妹长得了,那个敏感要强的妹妹,平时九块瑜伽垫一定会自己洗四块至多,竟然只是嫌弃着我慢,一个人洗了六块,还跟我说省点水,太浪费了。我拉不下面子批评自己(毕竟人家是知心姐姐嘛,嘻嘻),夸她真棒,这么小就有节水意识。她却只是说了句:“家里要买房子了,我得省点水。”
嘿嘿,果然,欲爱人必先爱己吧。我没有告诉她家里哪有那么穷,只是大人有时心急了无意中对她做了压力转移——就让她自己去学会接受大家“无情的干扰”吧。
但我绝不想做悲戚之语。时间抚平了我一时的多愁善感,我念着的,只有她坚毅地做瑜伽那一刻,还有她在妈妈的责怨时那天使般的微笑——那种“你不理解我,我也还没有学会跟你好好沟通,但我仍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微笑,别忘了,我们相似又不同。
所以看开了。如若说还要什么奢求的话,只是个很自我的多情的愿望吧――以后她走出这种孤独时,能念着我一时的陪伴吧。(当然,如若没有,我也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