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L和D离开后,我的世界一度很单纯,没有同性的友谊,有的只是简简单单和异性的来往,是否可以称之为“爱情”,我不确定,因为心动之后,可以相守的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契合。
特别是,再度换了新的城市、换了新的工作后,连所谓的“爱情”都无法相守。在这里,我无须隐藏真实的自己,因为大家都很忙,忙着打麻将,忙着谈恋爱,忙着婚外情,谁会有闲暇去关注一个新来的移民呢?
惯例地,周二和周四下班后,和同事一起在附近的体育馆打羽毛球。通常,来的同事都不多,四个人打一个场地,很少会有租用三个场地的时候。就是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周四下午,她出现了。
那天,刚好只有七个人,我中途换下场休息时,她突然跑过来,对我说,我们一起打吧,我打得不好哦。不知怎的,我很高兴地答应了,对她说:“我打得也很烂啦。”事实证明,她是谦虚,而我是实事求是。
她穿着很专业,浑身YY的装扮,不像我这样纯业余的,一条七分裤套个背心就上场了。她短发,仔仔样,散发着淡淡的中性魅力,而且,她打球的姿势不乏力道,关键是,虽然我们是第一次打球,但是,却像是合作了很久的搭档,可以把一个球来回打很久。
那个时候,闷热的空气似乎不复存在了,场上也似乎没有别的人了,只有我和她才是主角,在相互揣摩、感知对方的感受。
在球的来来回回中,我有点心不在焉,我在想,她是什么单位的?她是哪里人?她叫什么?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甚至冒出一个奇怪得令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我们会不会住到一起?
很快,租用的场地到时间了,大概是已经成人的缘故,再怎么心潮起伏也会装作平静。我说,到点了,我要走了。她说,好的,下次再一起打啊。
一个人回去,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看小说,然后,睡觉。原以为,这场邂逅就这样匆匆然来、匆匆然结束了。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在奔三的过程中,我还会和谁像L或D那样心灵相通,那样展开掏心掏肺的“伟大友谊”了。我深知,有些感情和情感,只属于青春时代,哪怕心里还在勉强、还在企图以“装嫩”的心态去感知某些人、某些物、某些事,都只是徒劳罢了。
又一个周四下午,我和她又在体育馆相遇。她说,来了?我点点头。“要一起打吗?”她挑挑眉毛,问我。我接着点点头……后面的故事似乎是自然而然,我和她会一起打球,会一起约着去动漫城打电玩,会一起去看《变3》。
事情真正开始发生突然质变的是,相识两周后的一个周三晚上,我提前下班,买了一堆菜,叫她下班后来我住处一起吃晚饭。不巧,上司让她加班,我一直等到快9点,她才赶到。
由于是第一次来我的住处,她买了一瓶红酒过来。我笑她:“你可别指望我会做西餐哈,就随便炒了两道家常菜而已,估计配不上红酒呢。”她拍拍我,说:“又没指望你会做,以后我做给你吃,不也一样。”一听这话,我忽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或许,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了。
饭后,我让她在客厅看电视,自己则系上围裙开始洗碗,说实话,在厨房里洗碗发出的那种锅儿、瓢儿的声音,我还真是喜欢,特天然。我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开始洗洗刷刷。不知怎的,一双手突然圈住了我的腰。她说:“你知道吗?你洗碗的背影都散发着清新、迷人的味道。”我赶紧拧开水龙头冲冲手,问她怎么了。她没有松手,头却依在了我的肩上,她说,不要动,就这样呆一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