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泽豪。第一次见他,觉得他长得酷似故人,不免多了几分目光。慢慢熟悉之后,才发现这个小男生非常腼腆,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语文课回答问题,他悄悄地举了手,因为坐在最后一排,如果不仔细瞧,很难发现。最开始,他不怎么和我说话,即使我主动找他说话,除了笑,没有再多的语言。本以为,他就此淹没在人海里,却只一事,我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上了心。
有一次,放学后,劳动老师非常生气地来到我的班,对着还没有走的同学说,你们谁把外面走廊打扫一下,太脏了!当时上完课的我,有些疲惫,想帮忙张罗也有心无力,正发怵的时候,他已经默默拿起扫帚,走出教室,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一丝感动。断断续续有同学出去帮忙,等打扫完,我正准备走的时候,他静悄悄地走上来,声音还是弱弱的,说:石老师,打扫完了。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我说话。
从星期一到星期五,老师的工作就是不断重复这五个数字。本以为他也许会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像从前一样,闷闷地写,闷闷地笑,但不知为何,从那天以后,他就会时不时出现在我身边,或远或近,有时跟爱起哄的同学笑笑,有时就默默站在我身边,听我说话。星期一到星期五,这个小男孩,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语文课举手也一次比一次勇敢。原来他在一点一滴改变,虽然慢,却没有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