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不是学出来的,写作的才能如同一颗冬眠在心灵里的种子,只要有了合适的外部条件就能开花结果,学习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寻找这颗种子的过程,没有的东西是永远也找不到的,所以,文学院里培养的更多是一些懂得如何写作但永远也不会写作的人。人人都有故乡,但为什么不能人人都成作家?这个问题应该由上帝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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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19日早上8点收到提示,9点随申码转红,10点接到居委的电话通知去隔离,晚上10点多接到小车转运司机电话,被告知不去红码无法转绿,11点多小哥开着7座车接上我又去隔壁小区接上一大妈,12点不到上了大巴,一共17人,准备开车结果发现大巴坏了,又安排另一个刚离开的大巴回来转运大家,这时得知原来的酒店客满,又换了新的隔离酒店,好像因祸得福,升级了更好的酒店。20日凌晨1点1刻下车,办完入住手续大概1点25分。这些流水账的文字差不多深深刻入我的脑海,接下来的4天,我过的非常愉快,好吃好喝,就像做梦,24小时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愤怒,焦虑到后来的享受。我真的非常享受不用操心一日三餐的感觉,而且天气也给力,有晴天,有雨天,有夜景,除了半夜敲门做核酸,住在一个号称5星际酒店里面白吃白住的88小时,陪着我的有ZOOM讲座,好几本书,以及亲友的语音聊天。生活待我不薄,我不用像其他人要烦躁地操心公司里面的事情。这段经历是生动的一课,人生难以预料,不要挣扎,随遇而安。23日下午6点半,一个电话说我已经绿码,可以回家,我就拎着一个行李箱,2个袋子,坐着公汽回家了,非常方便。
顺便说一下,我在这88小时里,种了一颗种子,我想成为一个作家。我发现文字可以让一个人重生。写完后,第一读者就是自己,自己给自己找茬,是一个很好的成长方式。
莫言1981年写出第一篇小说《春夜雨霏霏》,花了8年,发表在保定杂志《莲池》,当时他26岁。
莫言在《漫长的文学梦》写道:1973年,跟着村里人去昌邑县挖胶莱河。冰天雪地,三个县的几十万民工集合在一起,人山人海,红旗猎猎,指挥部的高音喇叭一遍遍播放着湖南民歌《浏阳河》,那情那景真让我感到心潮澎湃。夜里,躺在地窖子里,就想写小说。挖完河回家,脸上蜕去一层皮,自觉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跟母亲要了五毛钱,去供销社买了一瓶墨水,一个笔记本,趴在炕上,就开始写。书名就叫《胶莱河畔》。第一行字是黑体,引用毛泽东的话: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第一章的回目也紧跟着有了:元宵节支部开大会,老地主阴谋断马腿。故事是这样的:元宵节那天早晨,民兵连长赵红卫吃了两个地瓜,喝了两碗红黏粥,匆匆忙忙去大队部开会,研究挖胶莱河的问题。他站在毛主席像前,默默地念叨着:毛主席呀毛主席,您是我们贫下中农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念完了一想,其实红太阳并不热烈,正午时刻的白太阳那才叫厉害呢。正胡思乱想着,开会的人到了。老支书宣布开会,首先学毛主席语录,然后传达公社革委会关于挖河的决定。妇女队长铁姑娘高红英请战,老支书不答应,高红英要去找公社革委会马主任。高红英与赵红卫是恋爱对象,两家老人想让他们结婚,他们说:为了挖好胶莱河,再把婚期推三年。这一边在开会,那一边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老地主磨刀霍霍,想把生产队里那匹枣红马的后腿砍断,破坏挖胶莱河,破坏备战备荒为人民……这部小说写了不到一章就扔下了,原因也记不清了。如果说我的小说处女作,这篇应该是。
莫言一直在堆积情感,像一个画家把他熟悉的东西表达出来。因为他的勤奋,以及他朴实的风格,在2012年收获了诺奖,距离他发表第一篇小说31年。我没有宏伟的作家计划,但是我想慢慢的写,争取能成为一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