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我从未因屡次搬家而生漂泊之感,反而每一次都带着满心的期待入住新家,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暂租居所没有一个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我想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受,可能是因为我心中始终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和坚持: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因此,大多数时间里,我都不太在意肉身是否居于一个固定的地理位置,反而是久了会心生烦腻,觉得不如换一换。
粗略算一算,从成为打工人搬砖到今,搬家共9次,相当于平均一年一次,不算少。期间我住过南京的江宁、雨花、秦淮、玄武和浦口几个区, 从老破小到拆迁安置房再到储藏室回归老破小,从合租到自租,有电梯的没电梯的都体验了一把。有时想一想,干脆把剩下的几个区也住一住,集齐就可以召唤神龙了。
当然,搬家也不是心血来潮,每一次决定“转场”我都有自己的理由。初到南京时懵懂无知,全然不知自己的“入侵”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不便,走的是蹭房路线,拖着一大箱行李直接投奔老姐和她同学合租的小单间而来,三人共挤一张床,所幸相处还算和谐,姐姐们相当包容,后因姐姐的同学有新的住处搬离,我和老姐两人又住了一段时间。因为房租水电的猫腻,后面我和老姐就决定了到期退租,在找中介退租时,我第一次亲自见证了无耻中介的嘴脸,满口恶言脏话的攻击,让我恶心的很长时间吃不下饭;我也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报警,我其实知道报警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解决,只是当时的我其实很怂,想着警察在场起码不会发生更加难以预料的欺负人的后果。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租房在外遇到的对当时的我来说一个不算小的冲突,所以记忆犹新。这也让我从此开始对生活中的很多人和事产生了一些不同的认知。
紧接着的几次租屋选择,还都是在江宁区打转。要说首次想换房的原因是因无耻中介在某方面明显坑人的行为,后面的原因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都是租房人常遭遇的一些点。有因合租室友卫生脏乱差的,各种生活垃圾堆在公共空间客厅里从不清理的,真得给身为外地人的我和老姐一整个震惊;有因合租室友变更的;有因上班距离远近的;有因想要开始带猫独居的,这些都是我频繁换房的理由。当然,还好每一次选择都无悔,都能很好的适应。
我会想着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把房间变得更加的宜居,添置些什么又丢弃些什么,这些在心里默默规划的感觉就挺让人兴奋。尽管在别人看来,这些房子相当简陋,但我却可以从中发现一点舒适创造一点乐趣。最近的家住了有小半年了。早先我把堆满杂物的阳台收拾出来,搭出一个摆放绿植的小角落,购置一些花花草草,装点一下单调的空间,看着也挺治愈。
无大所求,小安即乐。我想这是一种难得的心境,可以享受平静。在平凡的日常里总能找到小小的支撑点,给日复一日的生活一点充实。不断地变换居住环境,让我更能接生活中随时的变化,也让自己从惧怕麻烦的重症患者开始向轻症者转变。遇见问题最先想的是怎么解决,而解决问题的过程和结果好像还挺有成就感的。
写得越来越仓促,我就知道不能再写下去了。完成一篇总比未完成更加重要。就这样结尾吧,希望这样的感受能够再持续地久一点。因为我发现今年开始,不想折腾的心念似乎有点强,有时真想在一个地方一直待下去,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那且就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