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豆:
今天你8个月了,这是妈妈写给你的第三封信。
在过去的三个多月中,妈妈和你有过一次小别离,享受到了和你重聚的欢喜。在离开的当日,我在飞机上甚至不由得掉了泪,重获自由、遁感闲暇并没有想象中的自在和愉悦,心田反而被思念的洪流大面积占领。但毕竟,自打你出生,我们便已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妈妈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给你一个温暖安定的世界。这样想来,在同一空间时间维度内想念你,也变得美好起来。
写这封信的初衷在于妈妈最近读的一本书——《愿你慢慢长大》。这本书的字字句句,恐怕只有做了父母才能写得出,也只有做了父母才能读得懂。偶然读一句看起来没什么的字句,也会湿了眼眶……
虽然你各方面一直渣,但从6.24以来,你的频繁夜醒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一小时之内醒三四次,一夜之间醒十几二十次都已见怪不怪。夜醒的同时还伴随着打挺哭闹,是无论如何也哄不好的大哭大闹。爸爸妈妈每天在家的运动量绝不比跑一个负重10km来得轻松,每当深夜躺在床上、凌晨睁开眼睛时,腰背腿腕的疼痛丝丝入骨……
于是,妈妈继续孜孜不倦地去探求你夜晚恶魔的缘由:1.多次寻医问诊,抽血验尿检查,获千篇一律的程式性答复,受惊吓,脾胃不和,缺钙。2.求神拜佛,虔诚祈祷,认真落实各路神仙指点并备齐灵物,调风运水。3.知乎求索,买书求解,逐一排查,睡眠训练,各个击破。当然,最终皆是无功而返。
“渣王战斗机”小组的妈妈告诉我说,也许你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又或者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而是天赋异禀?聪明睿智?……我当然知道这一发发安慰剂都是悬崖峭壁上的野花,采不得,充其量体验一下绝处逢生的感觉罢了。而事实上,爸妈要的不过是你平安健康地长大。至于这个过程中无论需要经受多少考验,闯过多少关卡,克服多少困难,煎熬多少夜晚,都在所不惜。
前几日,窗外急风骤雨,电闪雷鸣,你哭到抓狂,撕心裂肺,我们束手无策,轮流跑步抱哄痛哭的你,无济于事,开灯唤醒,陪玩喂奶,循环哄睡,足足折腾了13个小时,妈妈终于还是在早晨吸奶的时候崩溃大哭了…最后把你放倒之后爸爸妈妈紧紧拥抱,贴身衣物有汗水亦有泪水,幸运的是,我们家还有爱,无处不在。如此艰难的夜晚,我们唯有抱团取暖,紧紧的拥抱过后,才有勇气迎接新的一天,你又长大的一天。
8个月,243天,5832个小时,349920分钟,20995200秒。翻看宝宝成长记,细数过往,回味你点点滴滴的变化。养育你的过程,充满奇幻、惊喜、刺激,刻录担忧、紧张、揪心,也深刻体会到了清澈、明净、自由。每天能够和你一起重新发现、审视、探索这个世界,何其幸运,像黑夜缠绕星辰,像露水沾湿衣襟。
最近,妈妈被你的夜醒问题困扰,情绪变得很低落很焦灼,在这样丧失掉勇气和耐心的时候,必须用你爸爸的理论给自己打气。我们怀里这个皮肤光润、嘟嘟小嘴、奶声奶气的你,终会披上丰满的羽翼与我们道别,离家、离乡、成家、立业,终会与我们渐行渐远…岁月留不住,灿烂与忧伤并行,恬逸涩苦。
哈伦蒂,你的名字寓意炙热和能量。妈妈只希望你这一生,人如其名,灵魂自由,人格独立,为人善良,视野开阔,胸襟宽广,走遍千山万水,波光潋滟尽在心间,仅此而已。
最后,妈妈借刘瑜的话送你: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ps:日日是好日,如诗如歌。
写于2018年8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