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久不看电视的我,偶然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浏览,晃到央视音乐频道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几行熟悉的字幕:光阴·80·《青春无悔》。原来是音乐频道做的一期专题节目,名字就叫——《青春无悔》,讲述90年代初,一批非音乐科班出生的音乐人,为了坚守心中的音乐理想,而最终开创出继80年代台湾校园民谣风行后的又一派新风格的校园民谣。
高晓松,清华大学,雷达专业,起初只是为了借音乐和吉他抒发情感结交朋友,后来他的歌曲在各大校园传唱。
老狼,北京工业大学计算机专业,与高晓松,戴涛,许宁峰,白方林等一群酷爱音乐的理科生共同加入同是理科生的蒋涛主创的乐队——青铜器乐队。与当时同是极富盛名的唐朝、黑豹、指南针等乐队,共同形成了强劲且极具感染力的盛大阵营。
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是个溶荡着热血与理想的黄金年代。青春注定要比馒头还重要,它被二十几岁的青年摆在生命的最前排,从而荣升到无比崇高的尊位。崔健的一声呐喊,冲破了文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麻木与压抑,随后的摇滚乐浪潮中,诞生了无数闪耀着光辉并在后来被载入史册的歌者。操起吉他,拉开场子,荷尔蒙的躁动与天性的反叛用一副肉桑子吟唱尖叫着,宛若开闸瞬间的大堤,绵延着,汹涌不息。
哲学是注定要让人们懂得更深刻地解析生活,而这群青年亦让人们看到生活的假面与痛苦的脉络。1989年的多事之秋,人大会议通过集会游行示威法,同年寒冬,一支名叫“青铜器”的乐队在北京成立。成员来自不同的高校,却怀着之于音乐的共同梦想。其中的鼓手,便是日后唱着《白衣飘飘的年代》的校园民谣领袖高晓松,成员的主创叫蒋涛。
1992年,初成气候的“青铜器”乐队走进歧岔的路口,大多数成员即将毕业,再加上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经济条件,靠演出收入根本无法维持乐队的日常开支和解决温饱,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徘徊,“青铜器”无奈于1992年中解散。几个年轻人带着对音乐未完的梦想与难言的遗憾,回到了更现实的生活中,他们按各自的专业和国家的分配,一一走上了工作岗位。
然而,音乐的魅力如同毒瘾,成员在朝九晚五的工作中,并没有停滞追逐的路途,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歌唱着,并希望有一天可以重聚,发行自己的唱片。如节目中所讲,希望是一个极其美好的东西,我们的生活,最终亦是在希望与失望间停停走走。1994年,高晓松与老狼合作《同桌的你》,温柔动情地红遍大江南北。蒋涛在流浪般的创作演出之后回京,进入一家大型音像公司做企划工作。
1995年的重聚,嘘寒问暖之后,心底憋闷许久的热情,终究抵御掉现实的考量。成员辞掉工作之后,纷纷拿起乐器,不约而同地走进简陋的排练场——像乐队初期的经历一样,宛若时光倒流。调音,歌唱,演奏,创作,讨论,生活的重心完完全全地转移在摇滚之内。重组,一个响亮的字眼钻进乐队的史册。那时的他们,品尝过太多生活的苦涩,痛楚如若空气密布。团伙的重组让人心温暖,然而,对于未来的考虑,也不得不让成员如坐针毡。之后的日夜,这群不甘衰老的青年把自身埋在曲目的创作与乐器的演奏上,不分年月,只是为着心底藏存已久的那份梦想。
蒋涛在一次采访中讲到——如果到了50多岁,还玩摇滚,你可能觉得特可笑。20岁的时候,音乐就是我的一切,但现在音乐是一种乐趣,但不是找乐,而是从音乐中得到很大快乐。现在音乐不是我的全部,我需要从生活的其他方面吸取营养,体味生活的细节,从而溶入到创作中去。我希望可以过知足常乐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能够继续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的创作和排练中去。
创作,无论是音乐作品也好,文学作品也好,还是绘画作品、舞蹈作品也好,创作的开始,如同是在黑暗中游走,没有方向,只有孤独,只是一瞬间,你感觉到什么。也许只是一瞬间的灵感乍现,但它必定会回荡久远。让·皮埃尔的《筋疲力尽》里,有着这样一句台词——成名不朽,然后死去。
成名不朽,然后死去。也可以理解为创作才华的死去,或是生命的嘎然终结,无论是怎样的形式,他们的青春,曾经是那样的奔放过,曾经是那样的自信飞扬过,也曾经那样的,真实的表达内心过。
致我们终将走远逝去的青春——青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