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外打工一年的大伯,终于踏上归家的路,不会网上买票,能买站票就已很知足了。
看到这幅画,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大伯。
每年农闲时,大伯总要从河南出发,赶往宁波去打工。
种子落地的第二天早上4、5点钟,就听到小村庄的疯狗开始狂叫不止,村中的男丁都起来准备搭乘工头包下来的小面包车,去往镇上坐大巴车或火车,大伯也在其中。
大伯已将近60岁,看看出去打工的男丁中,大伯是年龄最大的,他总说:像他年龄这样大的,已不再出外打工了,该在家里放牛养羊,安享晚年了,但是还有心事未了。
前些年,大伯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还给亲戚朋友凑了很多钱,给大哥在城市里首付了套房,让大哥顺利结了婚。
农村,老家的房子还是25年前建的大瓦房,说实话,小时候在农村生活,感觉大瓦房真宽敞,真阔气。
但是现在再回到老家看时,发现房子咋这样小,好像伸手就能够到房顶上的斑驳的瓦砾。
大伯家的瓦房这些年据说还经常漏雨,青砖的墙面上也出现了好多的大裂缝,像极了大黑蛇攀爬着。
这些年大伯省吃俭用,终于还清了大哥买房时借的欠款,但是还想翻盖下家里的瓦房,大伯母一辈子跟着大伯,受了一辈子贫穷的哭,老了老了,不能再不让享受点好日子。
大伯告诉我,他计划着,等过几年攒够了钱,就在宅子上盖8间宽敞的平房,设置专门的洗澡间、卫生间、衣帽间,当然还要留出孩子、孙子孙女的房间,虽然赶不上村里别人家的两层小洋楼,但是也要贴上好瓷片,装上好电器。
站在村前面望去,大部分村里人都在7、8年前盖起来10间小洋楼,装修精美大气,唯独大伯家的大瓦房被衬托得格外的小,也格外的格格不入。
前些年,大伯不愿意随大流,盖两层小洋楼。后来证明,大伯是明智的,因为小洋楼外表看着阔气,里面因大部分的房间没有人住,所以要不空置放杂物,要不就是成为羊圈或狗窝。
在我心目中,大伯比村里任何的前辈都厉害都有眼光,不仅在大哥大姐小时候排除众议,坚持让他们上学,要不孩子一定和大伯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
大哥大姐可是村中排名第一和第二走出来上大学的同龄人。
2
那天阳光很好,玩偶里的他累得精疲力竭,瘫倒在车上。
生于95年的大潘,刚大学毕业,入职到一家北京的技术公司当实习生。
实习工资是3500,公司为避税,在实习期间在每个月的10号,将直接给现金。
大潘刚来北京时,经学长介绍找到一间群租房中一个床位,租金每月500元,8个人一起住。
每天晚上洗漱需要提前排队,否则最后可能都没有热水用。技术公司经常加班,所以大潘也就不在乎这些,很多时候深夜归来,胡乱洗一把脸就上铺睡觉了。
大潘的梦想很简单很平凡,和大多数都市中漂泊的人并无二致,希望通过几年的打拼,能在北京有一处灯光是为自己而亮起,希望自己下班后驱车就是为了更加靠近它。
大潘很清楚,如果自己想未来能赚更多的钱,只有让自己先值钱,所以每天晚上如果能早下班回来,大潘就如饥似渴地看书,不仅看专业技术的书,同时也涉猎有关管理方面的书籍,当然偶尔消遣,也会看看小说或散文。
半年下来,大潘读书笔记记了好几本,且统计下来,半年都已经阅读完了50本书。
大潘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看电子书,总是希望在网上买纸质的书,他说这样才算读书,这样读书才有感觉。
大潘每月收入的有四分之一都用来买书,翻开他铺位的床单,可以看到好多箱的书籍,读完的放在床尾侧,未读的放在放床头侧。
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是谈谈情说说爱的时候,但是大潘却说,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不能给到别人什么,要自己先努力,然后将来才能有资格说爱。
看似固执,但是却很认同他的观点,有多少爱情是因为女生等不起男生有出息而就烟消云散。
周末短暂的两天,大潘做了好几个兼职,周六上午给初中生补习功课3个小时,中午给餐厅端碗洗盘2个小时,然后下午再去超市帮忙理货。
而周日上午和下午会将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商场做玩偶,身穿宽大沉重的玩偶服,站在商场门口,招揽顾客,比划着各种姿势和顾客拍照,讨喜小朋友,一站就是一天。
3
头发泛白的阿姨,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好希望她不要被打扰。
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远门,也几乎没有打过工。
依稀记得,自从我上大学开始,目前的头上就已经有了白发,那时候两鬓很明显,从那以后,半年几个月染发一次,就像每天到点要做饭一样,成了一件必不可少的事儿。
所以,后来就再也看不到母亲的白发了,而且每一次知道我回家前,都会提前再染一次头发并修剪整齐。
母亲是一个思想观念跟随时代的人,她不会拒绝好吃的,好玩的的事情,而且有时候还自己找乐子。
母亲喜欢吃臭豆腐,喜欢吃烤面筋,每一次只要想吃了,就会约上好姐妹一起去街上买来吃。
之前母亲除了从农村到县城来回走动,或者再县城里面逛,县城以外的世界几乎都没有去到过。
但是最近一年,好像看破红尘一样,总是给我说,等将来自己攒够了钱,一定要坐下飞机,感受下在空中飞的感觉,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做过飞机,将来要有机会出趟国旅旅游。但是儿女赞助,她又不乐意。
这不,4月份初,洛阳牡丹刚刚开放,母亲就报团洛阳牡丹一日游,虽然还像之前那样的节省,不愿意花钱买水,不愿意下馆子吃饭,晚上回家来被弟弟“劈头盖脸”说了一顿,但是母亲愿意走出小圈子的心愿却让我们做儿女的,着实欣慰。
结束语:
平凡人的梦想也是梦想,虽然和王健林的一个亿的小目标相去甚远。
但是平凡的梦想更加值得珍惜和呵护,因为现实的残酷,社会的不公,意味着他们为了达到梦想的彼岸,要付出的不仅仅是精神的砥砺前行,有更多可能需要拿健康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