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肩酸痛,头疼欲裂体验了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后,给自己下了个艰难的决定:休假。
各种内疚和负罪感:内心有个严苛的声音一直在指责着:怎么可以在年底工作这么忙的时候休假?这个工作还没干完那项任务还没干好,怎么可以休假?
不断想起前几日跳楼身亡的年轻女同事,在纵身一跳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决境?
家庭殷实、夫妻和睦、有着令人艳羡的好工作,尚且儿子年幼,平日里见她也是一身利落的打扮,始终浅笑盈盈着,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纵身一跳这样的事实。
那几日里,大家都在议论着、惋惜着、揣测着。
“颈椎不好,请了一个月的假,才刚刚回来上了一天的班,怎么会跳了呢?还一大早跑到办公楼里来跳,莫非公司里有什么不顺心”?
“不可能啊,刚上了一天班,公司里能有什么?我就不信在家里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家人发现不了”?
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问题永远成了问题,再无回响。
感叹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只是增加了几天谈资而已。
是啊,该拥有的都拥有了,再有什么不开心,不是矫情是什么?
她,是否也有过这样的一遍遍的自我攻击?
她,是否也一直是个乖孩子?迎合着一切世俗的标准?
向外界找寻而得不到的安全感和支持,自己也提供不了,只有一遍遍的自我攻击,它或许会通过各种形式的身体病痛的伪装来提醒你:你已经承受不了了,停下来吧。
压死骆驼的,并不只是那根稻草。
跳楼的都是“好孩子”。
她们不被“看见”,自己也没有“看见”的能力。
停不下来,又迎不上去,
生命已达绝境,没有出口,无处安放。
既然已经有了纵身一跳的决绝,何不痛快活一回?
还有什么比纵身一跳更需要勇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