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蛮俏皮的,我俏皮地知道,不是艺术家创作了艺术;艺术自有它的生命。
所以,若非出自必须,我不提起我的笔。我的笔,是它在控制着我,当我也试图控制它,带来的只是失望,一串接着一串的失望。
文章天成,妙手偶得,不是天成的文章,地成的文章,是土的,要被掩埋的。
我并不希望创作我的文章,为什么要创作它呢?创作出来了,它又不是我的。你依它所认识的我,也不是我。
我并不被我的名字占有,我不占有它,我不占有夜,我只望天。
共处,与自己共处。和自己,我花费最大的时间和精力,其他人呢?其他人则正相反,他们花费最大力气在――避免和自己共处上。
独处,是寂寞的,如果你读不懂这世界的语言,如果你心中没有一首歌,如果你欣赏不了一朵花、一片叶,一座星域。
地球嘛,走到最后你会发现,一切都只似一阵风,抓不住,好在――不必抓。
地球这么大,人生这么长,你们总想占有些什么,“别人都占有了,我不能占有?”
当然!别人可以做,你也可以做。请随便做吧,反正地球是个偏僻的地方。
你问我,做不做?做与不做,不重要的;这不是重要的事,不必以此为问。
每个人都可以残杀自己,地球,不就是一部分可爱的人杀了一部分可爱的人么?
留下的是什么?――不可爱的,都留了下来。
可爱,不属于人间的。孩童时有过,只孩童有过。长大了,尺码大了,装的心事多了,可爱是必付的价格。――人小时,只有可爱,当然以可爱作价。
只是,有些人卖得个好价钱,有些人……有些人不是人。但还得人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