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嗽这样重，就不要再去后山念佛了吧。”女人说。

  “哦，不，我发下了愿去引领那些魂魄，答应度他们的，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男人边咳边说：

    “井婆婆的阴阳眼已经看见我念佛的时候后面排了有上百个魂魄了，他们很享受我的度愿，都在跟着我一起念佛呢！”

    “可是，你咳得这样重，还是歇息几日吧。”女人瞥了一眼男人，幽幽地说，“绫子有跟着你吗？”

    “没有”，男人没有了声响。女人吹灭了油灯，并排躺了下去。

    黑暗，笼罩了整个上野川，只有遥远处偶尔的狗吠打破这夜的寂静。

    沉默了半响，女人在黑暗中轻轻地说“其实，你不该和绫子见面的，你应该把时间都去念佛。”男人没有搭理她，似乎已经睡熟。

    女人继续像是自言自语，“我，其实也是有阴阳眼的。你的阳气越来越少，咳嗽就越来越重；哪有念佛把阳气越念越少的？”

    男人一夜未咳；天亮了再也没有起来。嘴角只是有着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七日之后，莽莽苍苍的上野川，山丘上又多了一个新冢。旁边还有一个旧的坟头，墓碑上刻着久藤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