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重演我们的事

或许,不经意间的一首老歌、一段小诗或者相似的一点儿片段,都能勾起一个人或深或浅或喜或悲的与此相关的一些回忆。但是,对于我,除了这些,最能让我想起过往的却是那些梦境。

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此生让我最为痛心的两件事了:读书及初恋。昨晚,意外的梦到初恋的他。梦中,他胖了很多,肚子突出很远。他站在我家门口,用那种曾经让我很心动很心动的熟悉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我,然后交给我一张纸。但是我看不懂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那明明是我最为熟悉的母语文字,但是,在梦里,在初恋的他交给我的那张纸上,我却一个字也读不懂,一个字也不认识——就像我从来都没熟悉过初恋的他没接近过初恋的他一样……是谁唱起黑色的挽歌/是谁守望白色的村落/我的水银/我的烟火/还有我长满鸢尾的黑色山坡/热闹的风/寂寞的人/灼灼光华的清澈灵魂/你们是我/不肯愈合的温柔伤痕……

是的,初恋是我心头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痕,是我心底永远擦不掉的温柔的烙印。梦醒,我怀疑我是个沉重忧伤的女子,但实际上我不是。虽然有时候我也忧伤,有时候我也感叹,但大多时候,我都那么快乐:吹到秋天凉爽的风,我惬意的快乐;看到孩子们快乐的笑脸,我自豪知足的快乐;甚至,完成我手头一份并不重要的工作,我也满有成就感的快乐。但是,梦里,我却总要如此沉重,这是我没法控制的事情。

我总怀念那些青春年少时曾做过的幼稚但狂热的梦——只因为那时的梦和此时的梦是多么的不同;我总爱翻看旧年的那些老日记——只因为日记里曾经的一切都不会再现,都成为难忘的过往;我总是要一唱再唱那几首老情歌——只因为那些情歌在爱情从我身边走过的年代,有人曾对我唱起过它们;我总是对那些发黄褪色的老照片爱不释手——只因为那都是曾经的真实的自己,而这些曾经青春年少的、曾经光华灿烂的自己或许只能在这些旧照片里青春美丽,还有那些往事,那些多么美丽的一切,在现实里,我知道,是永远不会再现了……当我怀念那些梦的时候,当我翻看那些旧日记的时候,当我唱着一首老情歌对那些发黄的照片爱不释手的时候,我想,那些曾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也许正在某个地方的某个人的身上重演,而我们——此时的我们,早已收起我们青春的心弦,在已没有你我当年身影的老街上,正义无反顾在迎接明天的朝阳……

……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诚惶的眼等岁月的改变/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阳斜/人和人在街边道再见/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你走后依旧的街有着青春依旧的歌/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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