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们不曾相见，我是否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王上，虽愚钝，却快乐……”

“王上！”

床上的人，红颜皓齿，柳叶弯眉，眉头紧蹙，美得不可方物。

自几日前被带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红衣，他想着给他换身衣服，却发现这红衣最能衬托他的风华。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三天里他第七次喊这个名字，王上？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黄小饼看着躺在床上的漂亮大姐姐，感慨万千。

他自幼无父无母，就是靠着讨饭，顺便顺手牵羊才不至于饿死撑到了这个年纪。

前几年，天下大乱，他下手的机会少了不少，大家都在逃难，以至发育身体的时候，他错过了好时机，如今更是瘦不拉叽，一点肉都没有。

三天前，他按照老规矩出去乞讨，路过前面小竹林差点没吓个半死。

晚风呼啸，一个红衣人就倒在那里，还有气息，黄小饼想给自己积攒福气，费足了力气才把他弄回来。

三天三夜，没日没夜，他和小米好生伺候着，可是这美女姐姐，就是醒不过来。

执明的影子孤零零地现在远处，那么决绝，不留一丝留恋拂袖离去的时候，阿离觉得他心都要碎了，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亦是一国之君，他能做的无非就是放低姿态，看你离开。

“杀了我！天下皆是你的！”

当日天权大军兵临城下，慕容离只身迎敌。他身后是千万将士，而他孓然一身，换来的不过是执明冷漠的对答。

“我……”

“今日没有你我，慕容国主，你出手吧！”

执明这一次用了真格，刀枪无眼，方夜为了他的安危，最后还是没有等来慕容离的命令，就下令放箭，天权大军损伤惨重，只得在城外驻扎。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出手！我还是国主吗？我的命令不好使了，还是一直就不曾有效！”

方夜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生气的慕容离，尽管顾及执明，他们的人躲着射箭，可是执明的位置那样明显，难免不会受到伤害。

以前执明将天权各种灵药都给他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想到，有一天他收了他的药，却想夺了他的命。

“明日，你们把这些送到天权大营，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执明国主的召见。我累了，都休息吧！”

方夜和萧然知道今日酿成大错，自然不敢言语，只是第二日送出信件灵药之后，整个瑶光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慕容离，留下的只有沾满了鲜血的洞箫。

“王上！”

那个人总是满身鲜血地出现在他的梦里，死死纠缠，不愿离开。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总觉得阳光格外刺眼，他的眼睛生疼，浑身就像是散了一般，手臂上疼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像是被撕碎了一样。

“姐姐，你醒了！”

黄小米跟着黄小饼讨生活，当年青楼不知道那个女子暗结珠胎，黄小饼看着可怜，就把她从河沟子捡了回来，有他一口吃的，就有她的一口，就这么几年拉拉扯扯，黄小米也算是个小大人了。

“这是？”

“这是我家，我哥哥说你受伤了，他想办法去开药，你要是醒了，我来照顾你。”

小丫头在阳光下的笑容，活泼从容，就像是当年初见时候的他，这笑容让他觉得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