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坐在圆桌旁,帅哥为母亲戴上生日帽,母亲挺高兴的。蛋糕是前几天帅哥订好的,姐姐本想就近在家附近订好,我坚持这边的蛋糕做的好。帅哥说他选了一款“黑森林”,对于他的审美我从未怀疑过,心里嘀咕了一下“会不会不够喜庆?”夏天取蛋糕,店主想的很周到,在蛋糕内盒外侧放了2个冰袋,适于夏季我们长途携带。蛋糕是四方形的,四周全部是巧克力小圈圈,上面中心是四颗红草莓,旁边一圈是12个白色奶油小馒头、干果碎和蓝莓。母亲非常喜欢甜食,她的血糖也不高,吃的食物比较杂一些,五谷杂粮每天都摄入一些。帅哥将蜡烛插上,火苗点燃之后,我们一起为母亲唱生日快乐歌,透过摇曳的烛光,我看见母亲的微笑还有些许欣慰,默默许愿之后,母亲一口气吹灭了生日蜡烛。我给母亲切了一大块蛋糕,断层清晰可见,中间夹有各种果泥,我们共同分享母亲的快乐和甜蜜,味道甜、沙、稍微带一点儿水果酸甜,和巧克力的丝滑混合,口感一点儿也不腻,都夸帅哥买的好。
母亲从小家里做米酒,她喜欢这个味道,能喝二两酒,帅哥就陪母亲喝啤酒。父亲在世时,经常跟我们讲第一次见母亲喝酒时的惊讶。父亲不会喝酒,有次和几个同事吃饭,大家都挺高兴,劝父亲喝几口,父亲只喝了一口,满脸通红,喝不下去,坐在旁边的母亲说“剩下的我喝完,你们就不要再劝他酒了。”母亲不紧不慢的端过洒杯,一饮而尽,众人都惊掉了下巴一样,母亲一个白净文弱的人竟然会饮酒,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父亲当初讲这些事是很自豪的。
饭店是姐姐订好的,环境和菜品都不错。帅哥不时给奶奶夹菜,祝愿奶奶健康长寿,母亲感谢我们陪她过生日。本想约母亲几个朋友和附近楼上楼下的邻居,母亲担心天太热,阿姨们身体受不了。已是立秋,可这个秋老虎的威风丝毫不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母亲说她给我们清唱两首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母亲声音宏亮,唱的时候眼里有光,帅哥睁大眼睛看着奶奶,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母亲唱这样的歌曲,“妈妈今天是真的挺高兴”。她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快乐心情,似乎她并不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而只是一位中国人。母亲还给我们唱了一首《高楼万丈平地起》,母亲唱这两首歌自有她的心意。
姐姐眉飞色舞的给帅哥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我没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父母独宠姐姐一人,我的到来,令她很不习惯。她喜静,我好动。刚来没几天,我就在双扛上玩的时候把自己头碰破了,看着流出的鲜血,本来玩的正高兴的我大哭,在医院缝了三针,每天上学戴上父亲大大的工作帽,尽管同学们取笑说,我依然是那个快乐的、不知疲倦的小女孩。后来伤口愈合后就不戴帽子了,头顶上剪掉的头发长了起来,扎麻花辫的我头顶上一撮头发随着我的脚步起伏跳跃,想起来就挺好笑的。
母亲给我们讲她一个同事在女儿家住的感受。说自己是主人吧,凡事做不了主;说自己是亲戚吧,在女儿家里啥活儿都干;真不如自己一个人活的自在,谁也不影响谁。母亲不和我们姐妹一起生活的原因或许也有之,孝顺就是顺着她,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母亲今天还给我们讲了一件令我们动容的事。楼下的一位伯伯前不久去世了,在去世前大约一个多月,有一天,他们在楼下遇见了,他年长母亲几岁,竞然给母亲唱了两首前苏联歌曲,母亲说她挺激动的,是不是俄乌战争引起的?老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已成未解之谜。端午节的时候,母亲给这位伯伯送了自己包的粽子和绿豆糕,老人家都吃了(他平时不吃这些,血糖高),在临终的时候,他在人间尝到的是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思想是自由的,天马行空,无所不及。
母亲的生日其实是周一,因为要工作和学习,我们提前庆祝。据说生日是可以提前的,但是不能推后。
去的时候,我们顶着东边的烈日,回来的时候,天边霞光一片,帅哥放的音乐是《日落大道》很有感觉,“这是不是极光?一束一束的光,似乎在旋转。”“你见过极光吗?”沉默,可是并不尴尬,车子在黑夜继续行驶。
愉快的一天,火热的一天,祝愿母亲健康长寿,快乐每一天。
2022年8月7日晚1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