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一条大鱼的肚子里,不只是我此刻正在吃饭的饭桌和眼前的整个餐厅,整个学校都是。当然还不止这些,整个学校都是在鱼肚子里,可以想象这条鱼究竟有多大。老师们也不是人,他们都是这条大鱼的亲戚。大鱼是他们家族的祖宗先辈,鱼们都对它恭恭敬敬,每天都给它东西吃,因为要养着一条这么大的鱼,亲戚们都有点不堪重负,所以他们开了一个家族会议。
先是老鱼开始说,他是除了大鱼之外辈分最大的。老鱼说,你看,我们为了帮助大鱼各鱼都尽了力,咱们都不容易,这样,我们大家从每月的工资里拿出那么十分之一,不用多,十分之一就好,咱们大家凑一凑。接着老鱼站起身来听了听鱼门外,没听到任何的声音之后,对鱼亲戚们悄声的说了一句,“我看那,大鱼没有多长时间了,你们没注意到它胃口不好吗,身体虚弱的很呐”,接着大声说,“我们一定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照顾好大鱼的晚年生活”。
大家点头称是,毕竟都伺候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了,咬咬鱼牙,就过去了,先苦一阵子,以后就是咱们的甜日子了。
老鱼看到这样的情景,很是满意,不只是因为鱼们同意他的主意,更重要的是它要在鱼亲戚们面前表现出一种威严,一种权威与身份的认同,它沉浸在鱼们的顺从的气氛中,不住的点头微笑。
突然有一个潮鱼说,我不同意!鱼亲戚们都回头看,在一个珊瑚的后面,潮鱼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潮鱼有一个很很潮的发型,中间有一缕五颜六色的鱼发,样子十分新潮,亲戚们开始议论了,它啊,我知道,它是从国外回来的,听说是叫个法兰西,另一个鱼就说了,什么法兰西啊,这都啥年代了,人家叫法国,英文念个france。怪鱼说了,哟,你懂得还不少,不愧是念了几年书,佩服佩服。话是好话,但是语气里满满的不屑。那鱼听出来了,但也没心思和他计较。鱼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没了完,就好像是潮鱼的话只是一个话头,接下来说的就偏离了潮鱼的观点。确切来说,他们是不关心什么观点的,他们只是市井小鱼,自己生活好了就好,至于其他人的事,他们只是作为谈资,时不时表现出一种同情。这种同情不只是人类有,鱼们也有,只是不知道真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