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时,凤九看着自己小柜子里的外袍,知道昨夜不是做梦,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晕晕乎乎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上主太过英俊吗?
照例打扫逍遥宫时,凤九假意与阿绛搭话:“阿绛姐姐,上主是个怎样的人啊?”
阿绛停了手中的活道:“上主啊,听说是顶好的人,只是极少见到,我来了五年了,都没见过。”
凤九颇为奇怪:“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阿绛解释道:“太后在世时,上主就喜爱佛法,自从太后仙游,上主更是不离书房半步,听说还曾奏明皇帝陛下,想要禅让王位,要去云游天下做苦行僧呢!”
凤九回忆起昨晚上主看她的眼神,虽说清澈坦荡,但总觉有些含情脉脉,倒不像了无红尘的样子。
阿绛见凤九呆住了,取笑道:“犯什么花痴呢!还不好好干活!上主再好脾气,嬷嬷也饶不了你!”
凤九一惊,回过神来,赶紧勤快打扫。
一连几天,若无那件衣裳提醒,凤九差点忘了见过上主这件事,毕竟每天工作虽然单一,却是吃力气的活,挨着枕头就睡,恨不得想长睡不醒。
这日清晨,大家照例晨起请安,嬷嬷在院子训话:“今日是太后娘娘祭日,管好你们的嘴,做好你们的事,太后娘娘在天之灵会赐福予你们,好了,都勤快些!”
“谢嬷嬷教诲。”
训话完毕后,凤九与众人来到膳管堂,不同往日的馒头、鸡蛋和豆浆,今日只有清粥和咸菜,吃饭时,阿绛小声提醒凤九:“吃得饱些,这是今日唯一的一顿饭。”
凤九也不知为何是这种规矩,只是大口喝粥,生怕下午会饿。
本以为今日应诸多礼节跪拜,没想到与平日也无太大区别,唯中午时来了一些僧人,在主殿念经到半夜。
凤九奉命守在逍遥宫外,心里颇有些害怕,下午时和阿绛闲聊得知,原来太后并非是寿终正寝,而是在上主十五岁时,被当时的皇帝,也就是上主的父亲赐死而亡,那时太后还是贵妃,与自己的姐姐,当时的皇后娘娘同侍一夫,上主与皇后娘娘的儿子同时出生,上主大了半个时辰,为长兄,恩禹国立嫡不立长,因此皇后娘娘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待上主十四岁时,被划分封地,来到望城为王,转年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却传来先王遗诏,让上主之母随王伴驾,封为太后,那时上主与母亲正在共用午饭。
因此这事成了上主心里碰不得的禁区,今日只有一餐清粥也是此缘由。
凤九一边同情心泛滥“可怜”起上主来,又哆哆嗦嗦害怕着,今夜乌云遮月,手里仅有一个白纸灯笼,一阵小风吹过,更觉阴气习习,不禁嘴里小声念叨着:“太后娘娘,奴婢很尊敬您的,我年龄尚小,也没有得罪您,还天天打扫逍遥宫,求您不要吓我啊!求您了……”
话音刚落,纸灯笼不知何故,线绳竟断了,直接掉在地上,蜡油迷了烛火,浸灭了灯光。
这没了火光,更让凤九害怕起来,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扶起灯笼,连火折子都是抖了多次才燃起来。
看着重新跳动起来的烛火,凤九轻舒一口气,总算心安一些。
刚起身提起灯笼,却见墙头上几只油绿目光盯着自己,吓得凤九惊叫一声,扔下灯笼转身就跑!
未想却撞在一堵墙上!没有磕破脑袋,却听温暖声音响起:“小白,别怕,是我,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