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家里,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破,院子里落满了榆树的果实,一地的榆钱,她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着覆盖了半边院子的大榆树,上面密密麻麻结满了青绿色的果实,阳光透过愈来愈密的树叶照射在她的脸上,有点刺眼,她微微别过脸,扫到了地上破碎的啤酒瓶子,还未干涸的液体慢慢的就到了她的脚底,她愤恨的朝玻璃渣子踢了一脚,玻璃渣子弹到墙上,发出刺耳是声音,她看了一眼,抬脚进了屋子。
“还有脸回来。”
“……拿完东西就走。”
“哼。”
“……”
“嘭”,她关门进了屋。
她怅然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窗外。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她猛得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是回来拿东西,是要离家出走的。她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要收拾什么,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屋,一张小床,还是用两个长凳和木板搭成的,一个老式衣柜,已经掉色到看不出什么颜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也没有几件衣服可收拾,她拿出衣服随手往自己带来的包里一塞,又想去收拾点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正要出门,撇见窗台上放的一张照片,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半天,又犹豫的放下,“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想着,扭头走了几步,又驻足,回头抓着照片塞进包里,出了门。
“这个家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她边走边想:“再见了,我生活了十八点的地方。”
也许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两颊已经布满了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