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悲哀在于:你终于变成了你讨厌的模样!
谈及往事,尤其是青年和少年,我们会侃侃而谈,那时的某某是多么神采飞扬,那时某某又多么不羁狂放,那些事情冒着鲜活的味道在记忆中越刷越亮。可是生活的真相,总在中年以后慢慢显现:我们终究还是变成了普通、平庸的模样。当时的叛逆也许已麻木,当时的飞扬也许已顺从,当时的好奇心已死亡,剩下生活龌龊的颗粒,而想改变什么的那些雄心也被“人生本就这样”的叹息取代。
我们怀念往事的时候,也许不是怀念那事那人,只是回忆那种状态,懵懂而鲜活,粗砺但不羁,像新叶一样的生命力。我们都喜欢春天的新绿,只要是春季,任何一棵树都可以感动你,任何一片绿都美好,然而,到了秋天,有几棵树还可以感动你,你又会为它的姿态感动而觉得美好那?
还是有的,虽然少,秋天,我们还会为硕果累累的树感动,为树叶颜色绚丽的树感动,为没有树叶但树枝虬然的感动,为给鸟儿提供家园的树感动。
树在春天里都是美的,树在秋天大部分都变成了颓败的模样,怎样成为那些秋天还有生命力的模样,是每棵树一季的思考与努力,不管姿态怎样,要有生命力。
如果生命是场必须退去的潮汐,我希望退潮时,死在海滩上,以生的姿态,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