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饭局·正月初一

      过年了,少不了各种团圆饭,一张大圆桌,把彼此汇聚在一起,大人们聊家长里短,孩子们自顾自闷头吃饭,偶尔大人们会穿插几句关于孩子们的关心与问候,这时,孩子们只需抬头敷衍几句罢了,强颜欢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还记得小时候最不喜欢的日子是正月初一,也许大家会奇怪,正月初一不应该开心吗?早上一睁眼可以穿上漂漂亮亮的新衣服。是的,这的确能让孩子开心,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一件事:爸爸妈妈会硬生生地把我拉去爸爸的师傅家拜年,而我内心是想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奶奶的妈妈家拜年,并不是说这两互人家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只是我个人的原因,自我有印象起,我的身边陪伴我最多的是我的爷爷奶奶,差不多可以这么说:我是我爷爷奶奶养大的,和爸爸妈妈不熟也不亲。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谁对我好,谁和我亲,我就跟谁好,与谁亲。但是,我的爸妈确不懂也不会理解这一点,我反抗,我哭,忘了具体怎么反抗,但最后总以失败告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去爸爸的师傅家拜年,一张大大的圆桌,汇聚着一群不认识的人,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大人们嬉笑聊天,空气中飘散着香烟与老酒混杂的味道,我坐在我妈旁边,她不会顾及我,不会像别的妈妈那样关心孩子询问孩子要吃什么,不会给我夹菜,我也不记得在那张饭桌上我是怎么吃完的饭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因为差不多十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大概是匆匆忙忙扒了几口吧,然后我就会去外面晒太阳,这么一动不动呆呆地坐着,想象奶奶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吃好饭了曝太阳?还是慢悠悠地喝着老酒聊着家常?

      运气比较好的年头,会有同龄的小孩和我一起拜年,这个时候,我吃好饭就不会晒太阳,她会邀请我上楼跟她一起玩玩具或是看电视,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晚饭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吃完晚饭我们就要回家了,就可以看到爷爷奶奶了,当然,孩子们的压岁钱也会在晚饭之后收到,嘴上说着"不收""不要",但最终还是会收下,小小红包里面装着一百或者两百,我会小心翼翼地藏在口袋里,回家的时候放进我的粉红盒子里头藏起来。

    现在,慢慢长大了,爸爸的师傅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去了,不明了具体原因,那段不美好的回忆,已深深烙在我记忆深处,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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