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书《卷廿四》甲午(一六五四)、大清顺治十一年(永明王永历八年、鲁王九年)。
八月戊午朔,孙可望招李定国不至,遣兵从古泥、怀远追之;定国走至灵山,还军拒战,大败可望兵。
李定国复廉州;至高州,故博兴侯张月开门应之,遂复阳春、阳江、恩平、东安、西宁五县,从罗旁滩出屯端江西岸。别遣陈武渡琼州,攻复昌化、临高。
九月丁亥朔,李定国与马宝从梧州东下,遂围肇庆;越四十日而城不拔。会桂林、衡、永复陷,定国乃还;与大清兵战于桂林,总兵王之邦阵殁。定国收兵,退保柳州。孙可望遣兵犯常德,败归。
可望复以刘文秀挂招讨印,领兵攻常德;败归,遂令驻云南镇守。
冬十月丁巳朔,成功发水陆师应李定国于粤东。
同书《卷廿五》,乙未(一六五五)、大清顺治十二年(永明王永历九年、鲁王十年)。
春正月丙戌朔,李定国败于新会。
定国至高明桥,杀大清将郭虎、杜豹,遂围新会。定国连年用兵,所遇州郡闻风倒戈;及兵至新会,坚守不下。新会邑虽僻小,倚山海滨,险阻不可攻;定国围之数重,期克日破之。值潮落,兵半陷沙洲,终不能登城。相待月余,城中食尽,掠人为脯;男女死者七万余人,力竭乞降。定国怒其不早,欲尽屠之;城中益死守。而大清援兵四集,定国分屯诸山,于峡口列巨象、红夷炮为阵,别以劲旅屯左山,为乘高骤下之势;大清兵惮其严正(一作整),挥骑尝之。左山兵败走,炮喑不发火,大清兵遂据左山,挥步兵分攻峡口;尚可喜、耿继茂分两翼进,群象惊走,自相蹴踏,阵遂大乱。定国走高州;敌追之,复走南宁。李定国败回,高文贵等不知虚实,奔入黔中;谓定国将卷土而来。孙可望大惊,即遣关有才统十三营兵马从安龙迎拒定国。
3、李定国迎永历帝入云南。
顾先生写道:
(1)孙可望的跋扈自雄和阴谋篡位。
孙可望自从把永历帝迁到安龙以后,朝廷大权已经完全被他掌握。所谓永历朝廷不过是个虚有其名的空架子,仅靠一小批扈从文武官员勉强支撑门面。军国大事都由孙可望在贵阳裁决,然后在形式上通知永历帝认可,日常事务则根本不关白朝廷。现存文件说明孙可望已经放任或指使亲信部将拥戴自己登上皇帝的宝座了,他身边的一批文职官员也巧加迎合,乘机劝进。
孙可望在贵阳自设内阁、六部、科道等官,地方文官武将也一概自行任命,官印由明朝的九叠篆文改为八叠。这些措施固然有扫除南明朝廷用人惟贿、整肃官箴的积极意义,但实质上却是帝制自为了。有的史料记载,孙可望在方于宣等人参与策划下,“定仪制,立太庙,庙享三主:太祖高皇帝主于中,张献忠主于左,而右则可望祖父主也。拟改国号曰后明,日夜谋禅受”。孙可望取代朱由榔的图谋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在当时的情况下,孙可望大权在握,要玩弄一场“禅让”的把戏是再容易不过的了。问题是,永历帝的宝座可以取代,永历朝廷所能发挥的号召作用却是孙可望取代不了的。孙可望处于进退维谷之中,一方面强烈的野心驱使他继续策划和筹备登极大典;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考虑一旦踢开永历朝廷,包括李定国、刘文秀等原大西军高级将领在内的各种抗清势力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承认他这个草头天子。
(2)密诏李定国救驾和“十八先生案”。
尽管孙可望仍有所顾忌始终没有演出黄袍加身的闹剧,永历帝却感到头顶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都有被废黜以至丧生的危险。为了求得自身和朝廷的安全,朱由榔和他的亲信把惟一的希望寄托于李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