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抚摸着庭院中的那棵老槐树，粗糙的树皮竟将顾清因为常年握枪而磨出茧的腹指硌得有些疼，三日前的大红灯笼依旧崭新的高高挂在新房门的两侧…
信号弹已经发出去了，顾家大概很快就会派人来自己了，顾清靠着树身失力地缓缓坐下，胸腔里充斥着一股血腥的苦涩味道。
这次，是真的离别了，秦闯，阿九，牡丹…
“你叫啥？顾清？”
“哎姓顾的我问你啊，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怎么跟女人说话的？”
“他娘的！这帮鬼子，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他们！”
“你会写字？那你一定很聪明对不对！”
“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好不好？”
“你别笑话我，我从小没爹没娘的，没人教我什么三从四德，生来就知道打架，活得一点都不像个娘们。就连名字…也像猫猫狗狗。”
“二当家的，秦爷脾气是燥些，可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跟着他，牡丹不后悔…”
“二当家的…答应牡丹…照顾好秦爷…下辈子，牡丹再伺候他！”
暮迟之年的顾清，时常坐在书房里，将当年那把手枪拿出来细心地擦拭着，家里的小孙子却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腿，一脸好奇的问道：“爷爷爷爷！！！”
顾清停下擦拭的动作，扶了扶鼻梁上的老式眼镜，“小闯，怎么啦？”
“爷爷你为什么老是看着这把手枪发呆呢？”看着渐渐长大的小孙子，顾清灰浊的眼睛有些模糊，是啊，都这么多年了。
“小闯，你想不想听爷爷年轻的故事？”
“好啊！”
“爷爷以前啊有个朋友姓秦，他是个…”
“是个什么啊？”
“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