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啥是佩奇”刷了个满屏,心里暗自嘀咕:“那只粉红色的猪又作什么妖蛾子了?”虽然我对小猪佩奇本身没有什么兴趣,但实在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猎奇心,忍不住点开这个刷爆了的视频。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生活在大山深处的老人家,名叫李玉宝。画面中的他,身穿一件黑色的外套,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一副同样是黑色的耳包紧紧扣在脸颊两侧,一张黑得几乎分辨不出五官的脸庞,在白手套的反衬下,把最原始的朴实和本分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爷的身后是一片苍茫的黄土高坡,几乎没有半点绿植的存在,尽是一片萧瑟的景象。北风用力咆哮着,毫不留情地刮过李玉宝写满沧桑的脸庞。这时,他全然顾不得这刀割的疼痛,一心只想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原来李大爷正在跟异地的家人通电话,听自己的孙女说起想要“佩奇”作新年礼物,正要问清楚“佩奇”为何物时,那个古董电话的天线不争气地断掉了。
好不容易爬上山头跟自己牵挂的家人通个电话,结果就这样无疾而终,实在是让人有些愤懑。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嘴里说的“佩奇”究竟是个什么鬼?
李大爷嘴里一路嘀咕着“佩奇”两个字,像是突然接到了一项神圣的任务一般,步履坚定的向家里走去。
山里人的单纯从来都不需要刻意表演,而是时时刻刻的存在。李大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坐在了一张老旧的书桌前,他甚至戴上了那副连自己都有些嫌弃的老花眼镜,翻开布满灰尘的新华字典,认真地翻查“佩奇”两个字的意思。在那样一代人的心里,字典的意义大概就如同我们这个时代的百度一样,可以解决心里的很多疑惑。
在查阅了无数与“佩奇”相近的词语之后,李大爷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悻悻地合上字典,抓了抓头皮,脸上的褶子更加明显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爷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在村子里转悠。他走到村口,听到喇叭里传来的声音,突然灵机一动,走进广播室。
这时,广播里传来李大爷的声音“谁知道佩奇是啥?谁知道佩奇是啥?谁知道佩奇是啥?”。(李大爷虽然不知道“佩奇”是啥,但是他知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村里的大人小孩们,停下了手里的活,仔细的聆听,一阵茫然之后,又继续忙活起来。
李大爷的“广播寻佩奇”再次以无果收场,但是他依然不死心。
接下来的日子,他走遍了村子附近的角角落落,问遍了村子里各色可能知晓答案的人。
有人说“佩奇”是个开了特效的女主播,有人说“佩奇”是村口杂货铺里卖的洗洁精,有人说“佩奇”是邻村开三轮车的张佩奇,甚至还有人说“佩奇”可能是一种棋……
直到“见过世面”的谁家弟妹告诉他,“佩奇”是只猪,一只粉红色的猪,一只长得像鼓风机的粉红色的猪。
于是,李大爷在弟妹的指导下敲敲打打忙的不亦乐乎。
除夕前夜,李大爷被儿子接进了城里一起过年,他打开自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年货,一一放在桌上。最后,李大爷神情严肃地拿出一包用红布包裹得有些神秘的礼物,那正是他费尽心思亲手打磨出来的“小猪佩奇”。
全家人看到这只硬核“小猪佩奇”,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瞬间明白,本来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在老人心里留下了千斤的重量,这就是爱原来的魔力。
这世间有很多种动人的感情,但唯一让我们觉得愧疚的,是来自上一辈的爱。
人生步履不停,我们成长的速度,却永远跟不上祖辈衰老的步伐。
我们总觉得一辈子很长,可以有很多机会去陪伴,直到某一天他们猝不及防地离开。
过年在即,愿每一个家庭都能够拥有团聚的时光,将这世间的美好更多地停留在生命里。
回家,是世上最动听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