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父亲了》之二
一张被定格的脸
不由分说地
夺走了转入昨天的时间
惆怅在这头
渺茫在那头
我是沉在水底的泥沙
不知不觉地移动
没有标记没有闪烁
只留下些泡沫
空洞与琐碎地安慰你
怀念总在心底最冷的时候
从遥不可及的远方
施加于我瓦解和消融暴躁的力量
注视比背负所有经历的沉重还重
那是一朵熟视无睹的云霞
你依然垂着双手
沉默地看我
看着我如一团腐朽的海藻漂走
框中露出的还是你的微笑
我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岸是船的尽头
心灵是语言的尽头
胸怀是忍耐的尽头
你是我的尽头
尽头到底是啥样
尽头会不会很江南
你终将带着自由而归
我却要在血液的奔波里
寻找拼凑的答案
当道路的意境消失了
我也将很快被取走
因为睡眠走到了梦的尽头
2017.03.05写于父亲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