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成为一个大人,接受着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和评判规则,承担着那份有些苦涩的责任,会有伤痛,会有不甘,但请不要害怕,只有冒着流眼泪的风险去野蛮生长,才能自我驯服,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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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存在一个普遍矛盾的心理:
不愿意长大,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强大。而强大就意味着你必须成长。
五一这几天和高中一好友在外边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聊了许久,聊天内容大多是自己家里面的一些琐碎。
好友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学会一个人去慢慢消化那些所谓的‘伤痛’,并且懂得去安慰家人,即使自己的心也很痛。”
在我看来,从高中到现在,好友是成长了不少的,至少在脾气方面,收敛了许多。
好友以前的脾气,我是再清楚不过了的,典型的情绪无常派,高兴的时候可以疯得没心没肺,不乐意的时候,任你怎么说,她都不会搭理你,无论对谁,都一样。当然,她并不是属于蛮横无理的,只是有些小敏感。
可这次再见她时,我发现她变了,从她给家里人打电话的话语和语气中,我知道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时常跟家里人闹脾气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懂得在家里人中间周旋调解的大人了。
我告诉她,说她成长了不少,特别是对家里人。
她笑着说,因为懂得那份背后的不易,所以逼迫着自己长大。
可能我们人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吧,从幼时的无理取闹,到叛逆期的吵吵嚷嚷,再到独自承担,平和接受的阶段。
我们不再是一个因为得不到一颗糖就满地打滚的小屁孩了,而是要学会通过努力去得到更多的糖,以此分给心爱的人一些。
说实话,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还是害怕长大的,害怕流浪在陌生的城市,害怕独自面对这个有些现实的社会,害怕承担起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但比起这些,我更怕的还是面对家人,很多小事情自己都还是无能为力。
一想到这里,我还是希望自己快些长大的,这样就能替在乎的人分担一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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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天从四川回来,姐姐打电话告诉我说“母亲又生病了,还挺严重的。”当时我便慌了,因为前一天我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感觉她都还好好的。挂断电话,立马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才得知这几天母亲得了重感冒,中途还发了一次高烧。我责备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告诉我也没有用,白白让我担心而已,还影响学习。
蛮久之前,看《小王子_》的时候,影片中的母亲对小女孩说“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人。”
当时还在感慨:我一点都不想成为大人啊。可此刻,我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出色的大人啊,这样就能让爱我的人少担心一些,还能替他们分担一些背后的不易。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生活在家里人给我搭建的象牙塔里,很多责任都没有真正地落在我的肩上。所以,很多时候都会高呼着“我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离家人越来越远了”的口号。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那句不想长大并不是为了怀念什么,只是为了逃避那份未知的恐惧,只是想有更多的借口舒适地瘫软在她们“强大”的臂弯里罢了。
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不想长大,只是不敢面对自己长大后依旧撑不起野心的窘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老去,而自己却毫无作为。
最近读到村上春树的一段文字,还挺有感触的。他说:“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当父母两鬓的银发清晰可见时,当父母的身材越来越矮小时,会觉得特别扎心。那一撮撮的白发,那渐渐瘦削的身材,就好像在警示着自己,我还没有来得及长大,他们就已经变老了。
岁月从来都是不饶人的。它让我们羽翼日渐丰满的同时,却让我们的父母逐渐面黄肌瘦。它把我们犯下的所有错,撒下的所有气都深深地刻进了父母的年轮里。
它用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人的青春和健康来催促着我们成长,让我们不敢去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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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很抗拒“长大”这个话题,不想过早地成为一个大人。因为总觉得成为大人就意味着比现在多了一份不易,就要故作坚强地去承担那份年龄的重量。
但当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便明白了,生活从来都是不容易的,当我们觉得挺容易的时候,一定是有人在替我们承担属于我们的那份不容易。
但我们总不能一直依赖着别人,自私任性一辈子吧。我们应该慢慢褪去身上的稚嫩,不能只知道一味地去撂下肩上的担子,让别人替我们负重前行。我们得学会找到二十来岁应有的存在感。
为了家人我们要试着去勇敢一些,努力让自己刀枪不入,因为只有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把温暖给爱的人。
就让我们把自己那份随处撒泼的孩子气,不动声色地藏着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吧,不要让它轻易释放,学着去悄无声息地长大。
而我这里的长大,并不是你年龄的增长,块头的强壮,而是那份由内而外的成熟,知道生活的不易,并愿意去主动承担。
很多时候,我依然不想长大,但是我开始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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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我都能成为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
像静默入迷的大多数
像深山峭壁上安静的原石
像攀附在树枝上固着的藤蔓
像散落在夹缝的蒲公英
下次再遇你,希望我们都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人了。
以此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