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乐府《十五从军征》中有一句“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记得当年我在课堂上讲这首诗时,又是查资料又是向人打听“葵”是一种什么东西。原来它就是今天被称作“冬苋菜”的一种蔬菜,学名冬葵。诗中的那位从军一辈子的八十老翁回到已是一片废墟的家里后,自己舂谷做饭,并“采葵持作羹”,这样吃了到家后的第一顿饭。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它还一直是中国人饭桌上的一个菜,我已离世多年的老父生前就非常喜欢吃它。想来挺感慨的。
又说到秋葵,它与葵(即冬苋菜)同属锦葵科,但外形和口味却是截然不同。秋葵外形与辣椒相似,又因它是二十世纪初时从非洲引进种植的,以前人们习惯把由外洋来的物品统以“洋”冠名,比如“洋油”“洋火”“洋发绳”等等,秋葵也是由外洋引进种植的,所以在我的家乡一带称它为“洋辣椒”。我原本对它并无好感,觉得它吃起来滑腻腻的,让人联想到恶心的鼻涕虫,因此打小就不爱吃它。
近几年秋葵(洋辣椒)忽然跑红了,网传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营养丰富,不仅可以美容、养颜、瘦身,竟然还能够降血压、血糖、防癌症,简直是包治百病的“神菜”。很多人一开始并不知道秋葵的功效,看到网络上对秋葵的各种广告宣传或者溢美之词,就开始跟风食用秋葵,而在网上一些商家顺势而上推高了秋葵的价格,农贸市场秋葵的价格才4—9元左右,但是网上便宜的都要八九元,贵的则到了几十元一斤,着实令人看不懂。
我倒从未注意过网络上对它的推崇,更不知道卑微的洋辣椒就是现在的“网红”秋葵。但朋友多次向我推荐,于是便买了试着吃了一次,觉得确实很好吃,女儿也很喜欢吃它。于是它便成了我家餐桌上的常见菜了。
杭州菜场里的秋葵现在是七元左右,记得春季刚上市时曾是十多块钱一斤,虽没到网上那么夸张的几十元价格,但也够让我吃惊了:
洋辣椒,这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