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动物庄园》,钦佩奥威尔以轻快简单的口吻描述一场悲剧。
作者笔下勇敢智慧的雪球,愚蠢贪恋权利的拿破仑,盲目勤劳致死的巴普斯,混淆是非恐吓动物们的史奎尔,忠实维护这种压迫的恶犬等等动物,它们身上鲜明的特征使人立刻就能对应上那曾经压迫群众的“领导者”、因嫉妒被打压下去的人才,盲目愚昧支持者,体制内作恶者……
整篇看下来让人感到无比讽刺,本为了自由为了不再被压迫合力赶走了人类,却又落入另一个压迫的环境里,大家都为动物庄园的“平等”“自由”感到开心高兴,却不知动物庄园四个字的后面那被白漆覆盖的“曼诺农场”逐渐透过白漆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人,而是那四足善者。墙上的“七诫”是叶米尔先前看错了还是被人偷偷改了无从可知。
也许奥威尔只想酷烈地讽刺当时英国的政治,却没想到这本书以轻快的口吻深刻地道出了“权利”的普遍本质和必然法则。惊诧这书中的动物们可以跟以往的历史事件找到对应关系,跟那里面的领袖人物找到对应关系,动物庄园不仅针对一种现象,而是具有普遍性。
正如书中所说,“权利”不管与何种意识形态结合,一旦确立、牢固而长期待续,一定会产生掌权者的腐败和堕落。这个“权利机构”及时倒下来,一定又会立刻产生出新的——只是易装而已——“权利机构”。
拿破仑等一群猪起初要求独自享有的牛奶和苹果到后来的与人类接触、与人类进行金钱贸易、睡在床上喝着美酒,最后穿着衣服立起前腿像人一样,早已破了“七诫”。
最先的《英格兰之兽》的歌曲早已被“两足者更善”所取代,大家被披着自由的专制蒙骗,就算有人意识到了,也只是重蹈覆辙。本书结尾最后写猪与人一齐怒吼,声音却没有什么区别,屋外的动物们看看猪看看人,他们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猪哪个是人了。不管是猪是人,压迫与剥削都在那。这“权利机构”不断地令人绝望地再循环着。
尽管十分绝望,也不免生出一丝希望。期待这循环的终结,以我无法打破这循环,但我会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勿沉沦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