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我们身边的倚门人,别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回忆…….
文/水流云在
题记:冷不防,明天就是奶奶的祭日,恍惚间奶奶已经离世7周年,霎时思潮起伏。即刻拾笔成文。
一睁开惺忪的睡眼,没有触碰,没有梦魇,眼前就浮现似曾相识的情景:一位矍铄的老人,手拄着拐杖,弓着腰,驮着背,伫立在村口的马路上,张望着丛林深处的马路,等待着孙儿们的归来……(可惜,直至我大学时,我才读懂了这幅怡情美景。)
而今时常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村头,却看不到熟悉慈祥的面庞,温馨的画面,奶奶,永远离开了我,却永远走不出我的生命,甚至愈来愈清晰……
她是一个柔韧本分的女子。父亲11岁那年,祖父不幸去世,35岁的奶奶成了寡妇,带着三个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起早摸黑地挣工分,不惜辛苦地养家糊口,直至父亲和叔叔们娶妻生子。俗话说:“寡妇面前是非多。”但是年轻当盛的奶奶,在村头从来没有流言蜚语,是非黑白,本分律己走到了86岁高龄。即便她76岁那年不幸被毒蛇咬到,医治包扎完,就再也没有烦扰我们任何子女儿孙。她总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不用担心,好好工作。”耄耋之年的她并不是一个老小孩,从来不在儿孙面前,耍弄脾气,搬弄是非,闲言碎语,她的柔韧,她的隐忍,她的纯朴,孕育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
她是一个慈祥可亲的女子。花甲之年的奶奶,开始退耕休憩了,不再耕作农田了。但是她并没有清闲下来,从大姐到小妹,从外甥女到小侄女,到左邻右舍的儿孙,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奶奶的精心与呵护。她从来不凶狠打骂谁,也从来不厉声呵斥谁,即便我们是哭闹不止,或是折腾不断,她永远都是满脸微笑,沉着冷静应对着幼稚顽皮的孩子们的各种刁难闹腾。她的慈眉,她的善目,她的笑容,滋养了一个四世同堂的的大家庭。
她是一个清爽怡人的女子。闲暇时,奶奶总喜欢到山间丛林去采摘各种花草药材。沁人心脾的金银花,金黄似锦的黄花菜,洁白如玉的栀子花,精致翡翠的莲子……不为卖钱,也不为观赏,就是为了给儿孙备用。哪个胆火目赤,来一碗栀子花茶;哪个腹泻呕吐,喝上一碗莲子羹;哪个头晕耳鸣,咽下几口黄花菜汤;饱饭之后,我最喜欢品尝金银花茶。她就像一朵金银花,娴雅清新却能激浊扬清;又似一朵黄花静美潇洒却不失红润养颜,恍若一朵栀子花,晶莹剔透却不失幽香沁人;瞬间又成了一朵红莲,亭亭净植,却香远益清。她的花香,她的巧手,她的灵心,润泽了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借用《老有所依》里一段经典台词:我知道我爸是不想给我添负担,从小到大他都这样,什么都为我着想,而我呢,来北京上学、工作、成家,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为他想过,我觉得我爸还像以前那样,身体好,什么困难都不怕,就像家里的老房子,你不去关心,不去想它,它就风里雨里的在那儿,只要你想回去,它就在那儿随时迎接你。但你可曾想过,老房子是不是结实,需不需要保护,你可曾想过,有一天老房子也会塌的。
其实,我们身边的每位老人都是这样的,他们都是一笔巨大的社会财富。作为晚辈的我们,应该好好珍藏与回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