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流行单身。好多人说单身的人,心里都装着一个人。
呸。没人要就是没人要,哪来这么多借口。高不成低不就,才如此下场。渐渐麻木了,也就懒得去买玫瑰花买戒指买她爱吃的冰激凌买三条街外的豆浆油条。
认识我的人都认识小贝。
那年刚上高中军训,我站在那里晒得哭丢喊娘,晕的眼前直冒冰激凌,双色的。一个梳着马尾辨儿的女孩儿撑着一把蓝色的太阳伞忽然站到了前面。我留着口水,哇塞,天降冰激凌。可她为毛不是双色的。
也就是那时。开始了死皮赖脸的生活。喂,小贝借本书,要不要帮你包书皮。好巧啊我们居然顺路!妈蛋那时都住宿舍,就那几间能不顺路么。
现在我都鄙视自己。
晃了三年,她身边总是有不同的男孩儿,和我一样留着口水。最后她送了我一首歌《如果你也听说》,让我好好看看歌词。看完了我觉得我终于追到了。小伙伴们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一起上学放学吃饭上学放学吃饭….
那时候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很晚的时候女生会说宿舍回不去了楼管大妈不开门了。我们也会挺着胸膛,大声吼出楼管大妈,神气地说:你看,我说能回去吧!
换成现在,下面回复会是一片一片的蜡烛。
高考的时候也会乐呵着说考到一起考到一起。
她考的很高,我低的吓人。
最后都补了一年。我们继续乐呵着考一起考一起。果然有了神一样的变化。
她考的非常高,我低的非常吓人。
异地了。还是会兴高采烈打着电话:
小贝同志,我们这儿美女特别多。
小贝同志,宿舍好多傻逼,抢我烟抽。你看,二蛋又来抢烟了。
我记得说好和她去广州,扛着我的大冰激凌,兴高采烈订机票订房间。
她忽然说不去了。忽然说我们不适合。我们还是好朋友。
于是我这辈子都恨“忽然”这个词。
妈蛋哪来那么多忽然!
冰激凌掉了一地。真特么浪费。我的冰激凌我的冰激凌。捡了时候哭的比老许还不像个男人。
我总以为冰激凌只有双色的。猛地买了个单色的就不认识了。
那天恍恍惚惚取消了订单。去广州的列车飞驰而过。
车里没有她,也没有我。当然更没有双色的冰激凌。
感情总是会随着时间变得。你爱的人会爱上别人,你觉得你已经不想从前一样爱那个人。两个人就拼命维持着。其实早就该放手。我们总是呵护着自己心里一丁点的自尊。
那个传说中的忽然,其实很早就来了。我们假装不知道。就像现在站在街上,看着冰激凌说不好吃不好吃天气冷了我才不吃呢。
擦擦快风干了的口水,紧握着兜里的几块钱,做一个风一样的男人。
总是以为牛逼哄哄送了一车香蕉还炫耀着我多么爱她。殊不知她只是想要一个苹果。就像老许说的自以为是。
虫子会陪我喝酒说给我介绍个更好的,比小贝好,好的像个大贝!
喝多会骂骂咧咧说妈蛋的大贝不好吃。还是冰激凌好吃。妈蛋的虫子你别骂了。感情的世界没有谁对谁错。你们小孩子不懂的。
虫子会手舞足蹈挥舞着酒瓶子:
恩,也对,我们小孩子不懂。
就像最近流行的。口水留的长度,代表你的幸福指数。
我口水流了一地。可我不幸福。
我们再无联系,应该说我再也联系不到她。
后来的三年,是一场没有头绪的追逐。
听闻她在呼和浩特,我辞职回去了,没有找到。
听闻她在包头,工作空隙我请了长假,没有找到。
听闻她去北漂,我杀到了北京,一呆就是两年。国贸桥下车水马龙,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三年过去了,三个城市也过去了。
那时候已经心累。
很多年后。我们就如同陌生人一样。不在联系。她送我的泥娃娃已经看不清了面庞,放在书桌的角落上。下面的小刀刻得字也渐渐模糊不堪,只能看到一道一道的印子,八道半。
哈哈哈哈哈和认识的年份一样多。
偶尔从朋友口中得知消息,她最终在国外,朋友以为我还会义无反顾地杀过去后,可我也只是讪讪一笑。
他们说这叫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她有新生活,何必去打扰。
是要自己感动自己么?
看,人还是会成熟的。
谁都会经历爱情。经历一个人,或是两个人。
然后痛苦不堪徒生烦恼。年轻的时候总是会不甘地叫喊着她的错她的错。挽回一些自尊。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自己的错总是大男子主义地不去承认。总是怪罪别人。不去审视自己。
冰激凌吃了就是吃了。忘不掉那个味道。可你还有冰激凌吃。不是么?
我在酒里加了冰激凌。浑浊地像现在的生活。
一点儿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