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生,吃了多少苦
我们都成为了被圈起来的蔬菜,只感受到阳光,感受汨汨暗流涌入心扉,听得见喧闹的鸟和老农的叫喊声。可我的心扉已无法再打开,那等待我的是漫长的等待和黑夜。
“喂,该醒醒了,”缩在土壤中的种子喊道,“你我他都要快快长大,窝在这里很难受,我都要憋成硬石头了。”
“是啊,这是在黑暗中的多少个日子了,我都想放弃了。”
“哎,你听,有人过来给我们浇水了,就是他,他可真是个大恩人,能让我们快快长大。”
“你快看你快看,我们发芽了啊!啊,我终于要逃出这了。”它激动的喊道。
我发出了疑问:“难道我们没有这个恩人就会死吗?难道我们不能自己长大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但是没有这个老头我们就要死。”
“可是,我感觉现在好苦啊,到底有什么奔头呢,以后我们是不是比现在还难受,一辈子就只能窝在地下吗?”
“不然呢,你还想飞吗。”
“这怎么了,我们和人不一样,人是动物,我们是植物,但我就要有自己的想法,我才不会为那个老头活着,我要为自己活着。可这日子也太苦了,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这,”我坚定地说,“我无论如何也要活自己的。”
“你真是,真的比人还倔,这怪脾气,你就安心躺在这吧。”
之后的一些天里,我碰见了蚯蚓大哥,蚯蚓大哥回答了我一些问题。
“蚯蚓大哥,你知道该怎样逃出这里吗,这太阴暗了,我实在受够了!”
“你首先要见到你的果实,懂吗,瓜弟?”
“你首先要明白自己是谁,要该去想你接下来做的事情,有了计划后你才能逃脱这,当然我说得这是可能,不能完全相信,外面的世界可比这土里复杂得多。”
“那——蚯蚓大哥,您去过外面吗?”
“只是经过,不过——我实在不想去外面,外面不适合我,又热又乱,我接触不到水分就要死。”
“那我有些明白了,是不是我们只能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区域,那就是——我只能与土相伴了。”我都要崩溃了。
“孩子,你不要哭,是个生物都有它的历程要走,大家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还有我要再叮嘱一句:你要先长大,长大后才能明白之后…”
我认真地听完蚯蚓大哥的话,目送它穿梭在泥土中离去。
一天两天过去了,我全然变了样子,我看到了自己真实的面貌,我也顺着架子爬了出来,我看到自己被挂在空中,我似乎明白了蚯蚓大哥的话,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竟没有任何束缚,这又让我想到了蚯蚓大哥。
之后的某些天,我也目睹了“同伴”,被老头摘下来开始了另一段旅程,而我孤零零的吊在空中,这下可真好,再也没有伴了,可真让我感到清净。可我又想起了曾在地底的生活,每天的争吵也还算开心。
算了,还是忘掉吧,不能停留在过去。
我的另一段旅程该如何启程,我不知道,毕竟这是个圈,是个怪圈,不是生里活,就是活里生,不过先做好自己吧,我们都是在取悦中变老的。不过未来,你来吧,这次我不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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