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有你 第二十四章 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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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柔和的灯光,丁梦圆温暖地笑着,她的眉毛弯弯,眼睛弯弯,睫毛也弯弯,点点笑意就如这冬夜里的灯光柔美而温和,她一脸期许和神秘地对坐在对面的徐沐阳说,“以前我一直觉得认识你是我的福气,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到了点滴中的温暖,我也曾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有一些人也会觉得认识我是他们的福气呢?”

她突然停住了,很诡异俏皮地朝徐沐阳笑了下,继续说道,“我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我现在已经开心得像一个冒着泡的小水壶了,嘟嘟嘟地都快煮开了!“

徐沐阳一脸雾水,“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咋都不明白,其实我从第一天认识你就觉得是我的福气呀,你乐观开朗,勤劳善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学长,你打住打住,这可不是开我的表彰大会,你再等等,谜底马上要揭晓,你相信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关系,我会陪着你们一起消化一起来面对。”

“我们?消化?面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正说着,陆谦出现了在他俩面前,丁梦圆赶紧站起来,拉了凳子请陆谦坐。

“这次请允许我向你们彼此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陆谦,我们认识六七年了,没错陆大哥从我上初中开始就一直资助我们姐妹俩,非常感谢。”她请陆谦坐下,又示意徐沐阳站起来,徐沐阳很听话地站了起来,丁梦圆继续介绍。

“这位是徐沐阳,我的学长,现在在我们学校中文系上大三了,我从报到的第一天就认识徐学长了,人非常好,这学期一直悄无声息地帮助我,非常感谢。”

“丁梦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我跟陆哥我们俩都见好几次了,我们都认识了,干嘛还这么介绍呀?”徐沐阳还是一头雾水,很疑惑看了看丁梦圆,又看了看陆谦。

陆谦也在静静地打量着徐沐阳,他一路奔波脸色并不太好,沉稳干练中未免也暴露着一丝着急疑问,他并没有着急开口,只是看了看徐沐阳,又低头喝着水,然后抬头说道,“梦圆,你去前台给我们要点吃的,再拿瓶酒。”

梦圆拉开凳子就跑前台去了,陆谦继续说道,“徐沐阳,你母亲叫什么名字?”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了,未免太单刀直入了吧,可是他太着急了,似乎再拐不了弯抹不了角。

“啊?陆哥你问这个干吗?”徐沐阳一脸疑惑地看着陆谦。

“怎么不方便说吗?我想确认一些事情,所以就这么直白地问了,请你谅解。”

“事情?莫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沐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头又摇得像拨浪鼓自己先否决了。

“我看了丁梦圆写的故事,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也是关于我父母的,我想讲给你听听。”不等徐沐阳同意,他就自顾自地讲起来。

徐沐阳也配合得认真听着,一会会就已经张大嘴巴了,嘟囔道,“丁梦圆说的对,当事人读了故事就会知道的。”

他并没有打断陆谦,静静地听陆谦讲完,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一本正经说了一句,“我母亲叫杨志英”,然后就停下来看着陆谦,似乎在等待最后的答案一样。

这边的陆谦突然不淡定了,他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徐沐阳,“二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居然让我等到了,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就是那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今天我终于知道我有妈了,我的妈妈她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他的眼里不自主地饱含着热泪,他拿出手帕来轻轻擦了擦,看着同样惊喜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徐沐阳,心里百感交集,又拭了下眼泪,他坐了下来。

徐沐阳还在发愣,眼睛直直地瞅着陆谦,看丁梦圆过来了,突然凑到陆谦跟前说道,“梦圆,你看我和陆哥像不像?”

“像,真的像,说实话那天咱们在操场上放孔明灯我觉着你们像了,但是没敢多想,你们哥俩谈好落实了吗?”梦圆看了看徐沐阳又看了看陆谦,见陆谦点点头,她似乎像放下一颗大石头那般轻松雀跃。

回头就向前台喊道,“我们这桌,老板赶紧上菜!”说完把手里拿的老白干放到桌子上,“今天你们哥俩必须得喝点。”

“丁梦圆你真的很神呢,你就是上帝派来救赎拯救我的天使吧。”徐沐阳眼睛里放着微波,眉目含情温暖地看着丁梦圆,丁梦圆故意咳嗽了几声,“学长你行了哦,这就别磕碜我了,跟陆哥哥好好庆祝,商量你们的大事吧。”

徐沐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有些歉意又真诚地对陆谦说,“哥,对不住了!”说完还双手作揖。

这句话包含着什么,陆谦心里当然明白,却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拍了拍徐沐阳的肩膀,“说什么对不住呀,今天开始咱就是一家人了,来,咱哥俩走一个!”

服务员已经上了两菜,丁梦圆给两人都倒了一小杯,他们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了,一个是喜上加喜,一个是悲喜交加,两个人似乎都发自内心的高兴,丁梦圆也为他们感到由衷的喜悦。

酒过三巡,他们开始热络起来,徐沐阳讲起了他母亲,他眼睛里放着异彩,话语里全是自豪,“我妈,真的是我这辈子最欣赏的人,没有之一,她聪慧勤劳踏实肯干,这些年,我看着她和我父亲从一个小作坊慢慢经营成一个大工厂,创立一个不亚于任何品牌的民族品牌,他们没有过高的学历却读了很多书拜了很多师进修了很多次,她对我从来都是讲道理,对工人也从来都是和煦如春风般地交流......她这么好的人,我只想让她幸福,没有任何遗憾地幸福。哥,明天我就带你回去。”

陆谦认真地听着,似乎不想错过每一个关于母亲的字,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正逢星期五,徐沐阳向系里请了假,就和陆谦一块坐了动车去往苏州,从深圳离开以后他母亲选择了苏州这个静谧而柔美的小城,离上海很近,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出现徐沐阳家门口,按了门铃。

是徐爸爸开的门,徐沐阳招呼陆谦随便坐,就拉了爸爸进了旁边的房间去讲这段美丽的奇遇了,陆谦四处打量了下,纯木的宜家风,简单而温馨,他试图拍着脑门找寻过去的影子,却是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

好一会儿,徐沐阳父子俩还没出来,陆谦就慢慢挪了脚步,四处瞅了下,右边一个向阳的房子一个美丽的背影正在一台老式的缝纫机上不停地踩着,阳光静静洒在布匹上,缝纫机上,她的头发上,她似乎浑然不觉,脚底下依然有条不紊地踩着,双手有节奏地挪动。

陆谦看呆了,他的心口突突地跳动着,一些场景突然在脑海里明朗起来,这个缝纫机他多么熟悉呀,那个时候小小的他就这么跟着母亲在一个又一个地方不停歇地踩着缝纫机,什么也许都不再有印象,却唯独这样一幅场景他永生难忘,也许对于母亲的记忆他也仅有这么多了。

他看着出了神,旁边徐沐阳递过来一杯水捣了他一拳,“嘿,哥,你先别打扰她,她工作的时候严肃着呢,我都不敢过去的,我们在客厅呆一会,都到这了,不急不急的。”

陆谦接过杯子和徐沐阳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这时候徐爸爸也出来了,很憨厚纯朴的一个老小伙,大个子,架着眼镜,夹克棉衣,微微笑着打量着陆谦,陆谦也微微笑地回应着,“这些年你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陆谦点点头。

“我真是找你找的好苦呀,二十多年了,我每年去深圳至少是两趟,没想到让这小子给找到了,兄弟之间还是有割不断的缘,你妈妈的情况你大概都了解了吧,她自从溺水出院以后就再没想起来那五年,你不要怪她,可能这段日子对于她来说太苦了,她的潜意识里是抵制的,所以出现了选择性失忆。"

“叔叔我明白,我不怪她,我只要她这么健康幸福地活着就好。”

三个人继续聊着,卧室里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他们赶紧不约而同冲进了卧室,原来是徐妈妈不小心扎到手指了,鲜血直冒出来,徐爸爸赶紧拿了医药箱,一边责怪一边小心地包扎着,“老太婆,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不小心......”

陆谦有些担忧又有些激动地注视着她,她看上去不到五十的年纪,皮肤光滑,眼角有微微的皱纹,身材并没有怎么发福还是保持着比较纤细的腰肢,两目柔柔的,一脸谦和又温暖的笑,一边叹息一边笑着说“真的不服老不行了,踩个缝纫机也能扎了手指,这是?”她指了指陆谦,看向徐沐阳,“你不在学校呆着,这么早回来干嘛,又翘课了?”

“妈,他是?”徐沐阳看向徐爸爸,一时不知道如何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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