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主,是破烂地主。一个穷的连锅都揭不开的地主。”
“再穷,她们家也是地主。再怎么破烂,也是地主。”
“场长,你看,这事能不能再调查调查再说呀?”
“这个问题我当不了家,要不然我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听到场长这样说,四娃知道这事基本已成定局了。
四娃终于低下了头,
场长很长叹一声走出了四娃的家。
实际上关于三妞的家庭出身问题,每次三妞在填写各种表格时,都是写上“破烂地主”四个歪歪扭扭是大字。
三妞不想写这四个字,可能她又不能写“中农”,更不能写“贫农”。因为她家是成分就是在她上小学时,就划分下来的。
因为这个成份自己在学校被同学们讥笑谩骂,回到村里,被同村的人看不起。三妞受够了这种遭白眼的生活。
三妞无数次地想离开河南东余村这个鬼地方,三妞天真地想啊,如果自己换个地方,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兴许自己的破烂地主的身份就会被隐瞒下来了。
可是,三妞哪里知道,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跑到一个没有一个人认识她的地方,这个破烂地主的身份就像自己的影子似的,如影随行,怎么甩都甩不掉。
哎!
自己戴这顶罪恶的帽子也就罢了,反正自己在政治上也没啥要求,可是现在自己头上这顶帽子又将影响自己的丈夫的前程。
自己帮不了丈夫也就罢了,现在还因为自己是原因,阻碍了四娃的前程。
三妞心里真像刀割般难受啊!
三妞自叹,“我命是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