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还是喝醉了。
一个人，本不该喝醉，也喝不醉的。
可还是醉了，意识模糊了，竟然看到了你的身影，我知道我是真的醉了。
01.
我本不是一个多么爱喝酒的人，酒这种东西，时好时坏的，琢磨不定，对于琢磨不定的东西，通常我都是远离的。
莫名的，可我还是喝了好多好多的酒，还是一个人。
不用应酬，不用敷衍谁，不用敬酒，也不用每喝一杯酒都要找一个理由，没有理由的，我就这么开瓶，然后倒酒，或者直接对着啤酒瓶就喝起来。
酒，真的不好喝，从来都没好喝过，苦苦的，辣辣的，喝得稍多些就想上厕所，晕乎乎的。
我把喝酒称之为自我的放纵，或者说宣泄什么。
只是，一个人，有什么可宣泄的呢？我想不通，我只管喝酒，喝醉了，一切都不用想了。
02.
我真的就这样醉了。
眼前朦朦胧胧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在晃动着，灯光在晃动，啤酒瓶也晃动，桌子晃动，连我都手也跟着颤抖。
我冷极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我什么也做不了。拥抱不了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取暖，酒是冰的，吹的风也是凉的，身体凉凉的。
我太冷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浑身都在哆嗦着，牙齿相互碰撞着，鸡皮疙瘩让我觉得愈加的冷的厉害。
温暖的，我已经想不到了。
心死了吧？
也该凉透了吧？
还跳动吗？
我已经无力去求证了，我太冷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也许，心脏也是这样的，不然怎么就不痛了呢？怎么就感觉不到悲伤和尖锐的疼痛了呢？
我的脑袋也不能想东西了，不由自主的，昏昏沉沉的，空白一片，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不能想。
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呢！
03.
没有踉踉跄跄，没有失魂落魄，没有恍恍惚惚，只有死一般的无力，死一般的无感。
这样也是好的，也许，过了今晚，一切又会好起来，恢复过来，就像以往一样。
只是，真的能和以往一样吗？
也许，我能。
只是，你能吗？
你不能吧，你已经走了。
灵魂和身体离散了，从前没有你，那是因为迷茫。
刚有一会儿我有理想了，有目标了，灵魂和身体融为一体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可又离散了。
聚聚散散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聚齐了。
离散了整整八年，就在我几乎习惯了离散的时候，你出现了。
如今，你又离开了。又要离散多久呢？
一个人一生，能离散多久？这样的聚聚散散能有几次呢？不多吧。
04.
我原本以为自己记性很差的，就像我常常会忘记自己的密码账号，常常忘记自己喝过什么做了什么。
可关于你的一切，我却又那样清楚的记得。
每一次和你相遇，那天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你喜欢吃的零食，你爱看的电影，你喜欢的明星，……我记得挺多的。
这真是有点不像我，我的记性不该有这么好的。
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那样清楚的记得，以至于一看见你就能够想到很多很多，这也和我记得的关于你的一切有关。
我总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看着你好好的，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好好的。
可难免的，这还是有些矛盾的。
我又不希望听到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依旧好好的，也许，这样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好像一下子我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生存还是死亡，是个问题。
这句话，放在我身上，因为你，还是挺恰当地。
我希望我活着，可我也愿意就这样为你死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我就是这般想的。想你，也想关于生命的意义。
你，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05.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好像一直过得挺无聊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并不这样觉得的。
这个念头，是在你出现之后，是在你离开之后产生的。
一切都无聊，从前喜欢的，从前无聊的，从前的一切都很无聊。
你离开之后，莫名的厌倦这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好像很陌生，一切都很冷漠。
从周围我获取不到任何的喜色，心不动了，不觉得寒冷或者温暖了。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魂魄丢了，好像一个木偶，不知道被谁牵扯着，要牵扯我到什么地方去，我哪也不想去，我哪也不想离开的。
可这里，一切都好无聊。
也许，无聊和这里也是没有关系的。
以前，我就不觉得这里无聊的，以前我在哪里都可以笑的，这里，或者别的陌生的地方都可以。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06.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眼泪滔滔地就流了下来。
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我失语了，呢喃了许久就是蹦不出来什么话，心里话，敷衍的，安慰的，冷酷的，什么也说不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丑陋极了，一点都不像自己，不，那本来就不是自己。
我怎么会这么邋遢？蜡黄色的脸，眼袋沉沉的，头发散乱，眼睛空洞无神。
这不是我，绝对不可能是我。
可是，为什么他也在流泪呢？
是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只是，他，这个唯一的，愿意看我的人，为何他也这般呢？
难道，他也丢了魂了？
还是，他也曾经有过一个像你的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谢丹儒
2017年11月于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