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无息地雕刻着大地上的每一个存在,冬枯夏长的小草,冬去春来的燕子,一天又一天,又年又一年,生枯荣长,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而我也就这样存在着,苦恼着,一天又一天,不觉鬓角已生白发。时间就这样悄默声地走着,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在它那宽广的空间里,少有人给予它当下的关注。除了松弛的皮肤,鬓角的白发,老同学的提前退场也让然无限感慨,时间呀,你悄无声息,但又无处不在,时刻留下你的足迹。
我伸手想抓住那溜走的时间,但又怔怔地呆住了。 仿佛耳边又回荡起了刚进校园时的广播声:“......是全国面积最大的师范,它坐落在芒上脚下,王茵河畔.........”。就是在这个山水相依的地方,它广袤而粗犷,我们度过了生命中最懵懂而青葱的岁月。文字中的山水总是带着诗意,周边实则是绵延不绝的农田和互相偎依的村庄,这景色和我家村头的风貌并无太大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遇见了一群同窗,一群可爱的老师,我们一起演绎着那个时代的青春故事。早晨的操场空旷而热烈,嘹亮的哨子声早早就把我们从被窝里唤醒,跑步就如吃饭一样,雷打不动的绕操场三圈。如果遇到比赛,更是热闹非凡,而那时的我唯一的角色就是拉拉队的队员。短跑不够跑,长跑又没耐力,铅球标枪扔不远,跳高跳远也就刚及格,就这样,羡慕而热情地为班里的运动能手加油。那时的我是沉默的,同时也是苦恼的,学习不再是主旋律,能在运动场上一显身手,能在晚会上吹拉弹唱,能在画展上拿出大作才是故事的主角。而我没有一样可以示人,只能沉默着,在自卑的折磨中沉默着。
我努力看书,后来加入了文学社,慢慢能写出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句子了。老师在上面读着我的作品,大家一阵唏嘘,在那里似乎找到了一点存在感,但只有我知道那是生涩的堆砌,那是长久沉默和被忽视后的虚妄表达。对了,我还和好朋友小英在晚会上说过相声,晚会结束后,我发现手里全是汗。悄默声地,我溜到了宿舍,静静地躺下,不再吱声。听到陆续回来的室友开始评论我聊的节目,说很不错。我心虚地不敢动弹,唯恐被看到,就这样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青葱岁月里,自卑深深地,深深地抓住了我。